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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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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烛照日月清】(凌绝天下月清仙续传,十四万字大章!)上(第7/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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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熏面愁容眉宇间却有天地之广,便与之攀谈,二人一见如故,从凉州气象谈到天

    下大势,竟是从日上三竿聊到月落星沉,赵王见陶天佑颇有治军之才,便邀为从

    军司马,许以拜相前程。自此陶天佑为赵王府效命,肝脑涂地亦无寸悔。

    如今虽是入狱,陶天佑依旧囚服整洁,一人住的牢房宽敞干净,一日三餐也

    算可口,牢头走过也会冲他问个好,不只因他权位不低,平日声名也是颇佳,便

    是狱中牢头也有所听闻。

    只是衣冠虽净,书生却是蓬头垢面,倒不是他心灰意冷,但既然坐了大牢总

    得邋遢点,不然怎算是坐了牢呢?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如此默念,陶天佑并

    没有闲着,而是反复思考着他为赵王所出的众多计略得失。

    他为人轻狂,行事稳健,少有奇谋诡计,胜在堂堂正正。回想起来,他为先

    王出的主意大多都是对的,少数错了也无伤痛痒,唯有一件事,令他难辨对错。

    ——兵发北凉城。

    这一计是先王身死,赵王府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也不能完全算作他的计谋,

    赵王本人便有此意。

    若不攻打北凉城将会如何?赵王或许还活着,凌月清或许也不会突破,北凉

    城依旧是赵王府的眼中钉却非生死大敌。

    陶天佑皱眉思考,北凉城不能不打,背后有此强敌赵王府无法安心经略。但

    北凉城该如何取下?笼络?联姻?祸水东引?

    只怕定荒侯都不吃这一套。

    思虑间,陶天佑忽听见门外交谈之声。

    「听说那定荒侯撤军了,各位王子调集兵马,打算将她生擒活捉!」

    「听说先王捉住那位定荒侯时可是犒赏三军了,不知几位王子有没有这么大

    方……唉,就算犒赏三军也赏不到我们。」

    听得此言,陶天佑双眼中猛地耀起精芒,他扭头望向铁窗之外,月黑风高。

    文人色变,急打牢门冲狱卒大喝。

    「快!你们快禀报大王子赵镇边殿下!」

    「追击实万险之举,纵必要一决雌雄,也绝不可与凌月清夜战!」

    「两年前,凌月清就是在月黑大雪之夜,刺鲜奴单于于十万军中啊!」

    说到这里,陶天佑面惶心颤。

    就连先王,也要约凌月清在正午至阳之时决战啊!

    众狱卒闻声回头,皆是吓了一跳。

    却见那蓬头垢面的先生并不是摇晃铁门或以手掌拍击,而是拼命般直接将拳

    头砸在上面以求巨响,一时竟已血肉模糊!

    如此发愤,那人的话由不得他们不听,只是听说要将这等话传给王子殿下,

    众人相视皆是犹豫。

    他陶天佑自己就是因言获罪,如今又说这种不详的话,倘真替他传话惹怒了

    王子,陶天佑自己身份尊贵或许还能无事,替他跑腿的帮凶可得掉了脑袋!

    也不能说他们不忠于赵王府,但他们也不是愿为赵家随意献出性命的死忠,

    不然早成了王子们亲卫,何至在此当狱卒。

    陶天佑见惯炎凉,如今一看岂不知狱卒所想,一股悲怆骤生双目通红。

    「殿下,天佑当不负冰湖之誓!」

    而后,他朗声大喝。

    「今夜万不可出兵,速报与殿下,我陶天佑以命相保,诸君莫忧!」

    说罢陶天佑挺身便撞,血脑涂墙!

    「陶天佑死了?」听得亲信禀报,赵镇边神色微变。

    过了这么多天,他的怒气早已散了七七八八,他也承认陶天佑当初劝谏得是,

    若不安守等待,岂会有今日战机?

    他本打算若此战得胜,他登为赵王,便将这深谋远虑的先生释出,碍于前事

    加官且缓,私下却可多赐金银。

    不曾想,那铁嘴铜牙的文士竟奋着一股慷慨之气撞死在狱中,只为劝自己不

    要出兵?

    以死相谏,容不得他不多想。的确,如今天色已晚,与身怀玄阴真气的凌月

    清交战极为不利,但若过了这一夜,凌月清或许便已率军全身而退。

    三万人,还拿不下千人?天下岂能有如此荒谬之事?若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还谈何为父复仇?

    最关键的是,箭在弦上,岂能不发?

    赵镇边回顾身后已然整装待发的三军将士,对左右沉声吩咐。

    「陶先生忠肝义胆之士,厚葬之。」

    说罢,他抬起头望那夜黑如墨穹高云深,此乃无月之夜。

    他也并非只凭一腔血勇,他不会犯鲜奴单于的错误与凌月清正面交锋,此次

    出征他们兄弟三人皆着普通衣甲藏于军中,在这深深黑夜中,不曾见过他们面目

    的凌月清焉能冲阵斩将?

    若不能直取敌首,绝世强者的威慑便大大减少了!

    凌月清么……今夜,便在你擅长的夜战粉碎你的骄傲!

    锵然一声,赵镇边拔剑高举,厉喝出声。

    「儿郎们随我出战,擒定荒侯!」

    伴着山呼之声,凉王城大军分三路杀出,浩浩荡荡地朝北凉军营寨杀去!

    数里之地,须臾而至,大敌当前,北凉军营寨却毫无动静。

    隐藏在军中的三名王子皆皱起眉毛,便有火箭漫天流星而落,营寨转瞬化为

    火海。

    「她已经跑了,追!」等了片刻也不见那尊杀神从火海中杀出,大军终于伴

    着怒吼声杀向远方。

    ……

    漆黑的匹练划过,火光尽熄。

    几道身影伴着长枪的收割落马,宣告这近百精骑追兵全军覆没。

    「走。」黑发少女淡然吩咐,略微停滞的骑兵再度疾驰如风。

    区区百人即便均是精锐,对威震天下的定荒侯而言也不过小菜一碟,更何况

    她还率领着千名绝对精锐,杀光敌人轻而易举。

    麻烦的是,这些追兵也自知绝不可能伤到定荒侯也绝难击杀北凉精骑,因此

    他们的进攻统统朝着坐骑而去,用一条人命换一条马腿都在所不惜。

    这等死士进攻几次后,哪怕北凉军占了实力优势,胯下马匹也多少带了伤。

    凌月清得承认,赵王府眼下使出了对他们而言最实用的战术。

    大军想追上轻骑兵很难,但凉王城中不乏精锐轻骑,令他们不惜代价追上拖

    住北凉军后,大军自可追上合围令敌人无处可逃!

    论行军速度,北凉精骑自也冠绝天下,这支曾随凌月清封枭阴山的亲卫更是

    擅长夜战的特殊兵种,经过训练的特种战马能不借火光在黑夜疾行,按理说不会

    比任何人慢。无奈北凉军的目的是回到北凉城,赵王军的目的则是不惜代价追击。

    后者连命都不要了,自是不怕跑废马匹的急行军,需要保存战斗能力的北凉骑兵

    自没法比。

    「如此下去,我们定会被追上!」疾驰之间,副将对凌月清肃然开口:「届

    时将军无需挂虑我等,正好趁此机会直取敌首!」

    「正是,敢追将军,赵家小儿自寻死路!」一众亲兵慷慨激昂,没有人比他

    们更清楚凌月清的武力何等恐怖,尤其是在如此深夜!

    他们中的许多人犹记得两年前鲜奴王庭的血战,那一夜单于喋血,枭阴山哭!

    他们相信,凌月清绝对能率他们将赵王军杀得丢盔卸甲,至多不过他们战死

    千人而已。

    凌月清忽然勒马:「停!」

    众亲兵顿时警惕却不见敌情,却见凌月清调转马头对着深黑夜色凝望许久,

    而后从背后取下长弓,面无表情地缓缓拉开。

    众亲兵皆瞪大双眼,他们都知道此弓便是传世神器星陨龙弓,自得到此弓后,

    将军还是第一次在战场上将其拉开。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夜视能力出众的亲兵们却见黑发少女莲臂舒展将他

    们合力都抬不动的长弓拉作满月,未有辉光龙吟之声,紫眸却有杀机浮现。

    亲兵们既是激动也是不解。

    难不成将军要如上次那样,摧枯拉朽一箭破军?

    可分明听不到一点动静,凉王城的大军应该还远啊?难不成这次将军已不止

    是能射千丈,能更射到数十里外了?

    在属下们不解目光中,凌月清却只是举弓朝天,连射三箭。

    箭入乌云,隐没不见。

    「难道将军在射雕射雁?」众人更是不解,凌月清刚刚那三箭连抛射都算不

    上,是朝正上方射去的,若不是射天上飞鸟,难道是等箭掉下来射到自己吗?

    还是说,这是某种誓师仪式?

    「走。」凌月清并未解释什么,只是清冷利落再度命令,将士听令,再度飞

    驰而去。

    ……

    「死士曾在此处追上定荒侯?仔细搜寻线索痕迹!」领着左路大军望见一地

    尸体,赵渊示意属下暂缓进军,并下马打量起为赵家献出生命的死士遗体。

    死状凄惨,遍体漆黑,那是被定荒侯至阴之气入体的下场,纵然她绝没有使

    出全力,一点力量余波就足以令寻常武者万劫不复。

    为死者阖上双眼后赵渊深吸一口气,越是行军,他越觉不安,心中忐忑难停。

    「殿下,停止行军会慢于其他两位殿下……」亲信附耳提醒,赵渊却心烦意

    乱地摆了摆手,略为紧张地张望左右,这山腹谷地倒很适合瓮中捉鳖:「无妨,

    可有什么发现?」

    一名亲信举起火把,沉声开口。

    「殿下,那边树上似有刻字。」

    闻言,赵渊浑身汗毛倒竖,悚然大惊。

    树上刻字?刻的难道是「赵渊死于此树下」?

    赵渊急忙张望四周而后松了口气,周围既无山坡也无大片树林,不可能杀出

    伏兵将他万箭穿心。

    「去看看树上所刻何字。」心里稍定,赵渊对左右吩咐,若不知道这树上刻

    了什么,他怕是余生不得安宁。

    一名最勇敢的年轻亲信驰至树下,举高火把凑近树皮皱眉端详片刻而返:

    「禀殿下,树上刻的不是字,只是些乱七八糟的划痕,划痕不深,许是孩童涂鸦。」

    「孩童涂鸦?这附近有村落吗?」赵渊愕然,一名亲信对道:「往西数里便

    是于村。」

    「原来如此,传令我军勿要袭扰村民。」赵渊松了口气,他是个纨绔,自然

    不知哪座山边有什么村,只要不是定荒侯的暗号就好。

    「只是我为何依旧心神不宁?」赵渊皱眉,忽鬼使神差地抬起头,瞪大双眼。

    「嗖——」一箭穿心,彻贯天灵。

    「殿下!」伴着王子落马,惊骇欲绝的呼唤四起,与此同时,怒吼声也在荒

    野另一端响起。

    「凌月清!!!」察觉到致命杀机的赵镇边昂首目眦尽裂,真气离体凝作金

    色猛虎咆哮之形。在金光照耀的夜空中,一支羽箭平稳落下,穿过猛虎血口,穿

    过壮志雄心。

    同一时间,年少俊美的赵英一声不吭地趴在马头,乌血满鬣。

    「停止行军!」

    霎时间,凄厉的嘶声响起,如波浪般层层荡过,将凉王城三路兵马死死钉在

    原地。

    尽管在这凭借火光才能勉强认路的黑夜,乔装的王子殿下身死并不为绝大多

    数兵卒所知,但接近王子的亲信将领幕僚却无疑五雷轰顶,他们喝止进军警戒四

    周,六神无主人心惶惶。

    只要隐瞒王子的死讯,军队的战力并不会受多大影响,但眼下战斗的胜负已

    不是这些王子心腹最关心的事。

    定荒侯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尽管赵镇边复仇口号响亮,但只要对那凌月

    清稍有了解的人心里都会犯难,与定荒侯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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