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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进来倒茶,放茶壶的时候,差点没把我茶壶给你墩坏了。
“轻点,十多万呢!”
多革青说:“那孙子,石磊来了,竟然让我找你探坐龙的事情,说成了,一人一半。”
我笑起来,还有人惦记着坐龙,这小子也是太沉不住气了。
想想不对,在东直门晓市呆着的人,都跟鬼一样精。
关于石磊我也问过了,八岁就和他爷爷混在晓市,十岁,上手就知道东西的真假。
“声东击西,没那么简单,你也用不着生气。”我说。
“我生气的就是,他让我坑兄弟。”
“你最近火气有点大,找中医瞧瞧。”我说。
多革青骂了我一句,问我左丘眠语来干什么。
我看一眼那长条盒子。
多革青拿过去,打开看,他愣了一下。
里面是鱼,七条鱼,七条颜色的鱼,是玉的,多革青拿出来看。
”精美。“
我看了一眼就知道,老玉,就是门家城井里的玉片,现在人雕刻出来的,陈跃权,中国玉雕大师。
东西是太漂亮了,那鱼跟活着的一样。
多革青摆弄着,是太喜欢了。
”送你了。“我说。
多革青翻眼皮看着我,他把鱼放到盒子里,抱着就跑了。
这货,跑那两步,我都担心摔个好歹的。
那七条鱼是真漂亮,颜色不同,大师陈跃权雕刻的,本身这老玉就价钱,算来七条鱼二十万左右。
我给多革青,并不是因为我大方,多革青给了我宅子,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是要感恩的。
多革青一个多小时过来了。
”你和胡小锦……“
”我喜欢她。“
多革青骂了一句,说:”贝勒楼。“
”算了,那儿太贵,不如进胡同吃点去。“
”叫上胡小锦。“多革青说完,出去了,去了贝勒楼。
我出去,叫胡小锦,她出来。
”铁哥。“
”去贝勒楼,多革青请客。“
”铁哥,那多革青今天跑走马灯似的,出来进去的,干什么?“胡小锦问。
”他精神病。“
去贝勒楼,进宅子,顾瘸子竟然也在,这是把顾瘸子也叫来了。
点菜,菜上来,左丘眠语也进来了。
“我请来了,都是朋友。”多革青说。
这小子,想干什么?
看来是顾瘸子的主意。
闲聊,找一个切入的话题,把气氛聊起来了。
顾瘸子突然说:“门家祖坟那边有人要开鼓。”
左丘眠语沉默了一下说:“是,下周开鼓,叶家,我是主鼓。”
很直接,这左丘眠语很聪明,知道这事瞒不住的。
”左丘,我不管门家的事情了。“我说。
左丘眠语一愣:“当真?”
“当然,我找不到门山,门山也不是族长了,我没有必要再管了。”我说。
左丘眠语笑了一下。
我分析过了,胡八爷如果下了深鼓,那左丘眠语和叶家真去打鼓,那鼓根本就打不进去。
香鼓千年,那弥漫全城的香,淡若无,无还有,这种香味很特别,如果有人在城里起鼓,手是越打越无力,最后不成鼓,这就是那香鼓奇怪的地方。
当年我师父提到过,谁也说不明白,可怕的香鼓。
遇则之避。
我就是想验证一下。
那新族长非常的聪明,就算是那香味不是香鼓所出,胡八爷没有下鼓,一鼓也是难下。
顾瘸子看着每一个人的反应,他是不经意的,实际上,他在琢磨着每个人的心思。
我不在他琢磨范围内。
左丘眠语说:“他主鼓,这一鼓必定是要赢的,说门家鼓已经是不堪了。”
“如果有外鼓呢?”我问。
左丘眠语说:“外鼓大多是杂鼓,何况,叶家有高鼓护鼓。”
叶家的高鼓一直不出,除了女鼓十三,还有高鼓,这个时候不出,还等什么呢?
叶家的女鼓十三鼓,已经是不能用了,得养上一年左右,现在简衫出鼓,肯定是有人能补鼓的,但是这个鼓以后能不能再用不知道。
我没有再多说,左丘眠语是一个很高傲的人。
《鼓经》不知道他现在又研究到了什么程度,里面有一些鼓我能看明白,但是打不出来,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我没有时间去琢磨。
何况,《鼓经》中的是凶鼓,能不碰则不碰。
“左丘,你的《鼓经》能拿出来看看不?”顾瘸子突然问《鼓经》。
这小子一出一出的戏,让你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一出戏和一出戏都不挨着,但是你细思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害怕,实际上都是有联系的。
“顾爷,《鼓经》不传。”这小子很牛的样子。
“噢,听说你要补《鼓经》?”顾瘸子问。
“嗯,等这鼓打成之后,就研究,补鼓经。”
“就你的鼓,哈哈哈……”这顾瘸子智商忽高忽低的,让人受不了。
左丘眠语脸色难看。
“左丘,不用理他,他有病。”多革青说。
这两个人,一唱一合的,天衣无缝,这两个货在一起,没好事儿。
吃过饭,我和胡小锦去看电影了,顺理成章的,我也看出来,胡小锦对我有戒备之心了。
那就是说,胡八爷给胡小锦的信号就是,安稳过日子。
胡小锦恐怕不知道胡八爷下鼓的事情,但是我要知道胡八爷有没有香鼓在手。
看完电影,吃西餐,回家。
门梦坐在院子里等我。
“你不休息,有事?”我问。
“没事,哼。”
这门梦生气了,回屋休息。
第二天吃早饭也没理我,吃过,就走了。
我问我母亲。
“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去多想,去铺子,石磊进来了,说让我看一件东西。
这小子,不简单。
“我是收费的。”我说。
“嗯,自然要给铁爷的。”
东西是陈仲美的壶,明代万历年间陶瓷艺人,最早在景德镇,后来宜兴制壶,这是后期的,紫砂壶。
这个人善以自然界的花果,草虫入壶而制。
壶似花果,缀以草虫,或者龙戏海涛,形神逼真,呼之欲出,最重要的就是他创造了重镂透雕,这是他的成就,制壶高手。
这壶是诗文壶,是真的。
这个壶的价格至少得小百万了,有拍卖百万的,甚至更高的。
我戴上手套,拿起来看,看了一眼我轻轻放下了。
底不对,壶破身,没有破底的,补底这就奇怪了。
除非有人有意的,把底儿割了,另做一个壶,那得是高手,这样的东西一件成两件,这是坑壶,做的坑。
我看石磊。
”听说您叫鬼眼先生,但是从来不到东直门晓市去,那儿也是听了您的大名,我只想让您给看看。”石磊是什么意思?
“五千。”我说。
这小子从包里拿出现金,给我。
实际上看东西两千块钱,我是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