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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不动声色地问:“这位大哥,我们是刚来游玩的,不知道你说的押宝是什么意思?”
那个瓜皮帽说:“哦,我说看着面生,原来是今天刚来的,是这样,这不是一伙倭国人摆了擂台比武吗?我们老板呢,就让我们哥几个来凑个热闹,给大家搞个押宝来助助兴,很简单,就是一天比试六场,上午三场,下午三场,每场算押宝一次,分成黑白两种颜色的赌注,黑的是押我们神州人胜;白的呢,是押倭国人胜。押对了呢,翻番给钱,押错了呢,赌注不退。”
钟离说:“那你们这两天不是赔了吗?我听说神州的人几乎就没胜过?大家都押倭国人胜,你们怎么给人家?”
那个瓜皮帽说:“特娘的,头一天我们赚了不少,因为基本都是押我们神州赢,结果,我们神州人第一天一场也没赢,我们赚了不少。第二天,他们都押倭国赢,我们赔了不少。今天要是再没起色,赌注规则也得改了,娘的,没想到大明的拳师都是一群饭桶。今天听说王爷亲自来观擂,估计局势会有变化。”
魏不群听不下去了,刚要发作,就见钟离朝着他递眼色,就没吭声。
钟离问瓜皮帽:“大哥,押宝一注多少钱?”
那个瓜皮帽说:“一注一两银子,您押哪边?”
钟离说:“这样吧,我给你六两银子,押六注,都押咱们的人赢。”
瓜皮帽眼睛一亮说:“好咧,您这人痛快,我给您记下。”
钟离对瓜皮帽说:“这位大哥,还没开擂,坐下喝杯茶水,我有点事顺便打听打听。”
因为刚刚揽到了生意,而且钟离一出手就是六两银子,瓜皮帽十分高兴,一听钟离这么说,立马一屁股坐下说:“谢谢大爷赏茶水,有啥事您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离喝了口茶水问:“那些倭国人很能打吗?他们在王府的旁边就敢如此嚣张?”
那个瓜皮帽急吼吼地喝了一杯茶说:“特娘的,那些倭国人人马不大,看着不顶打,没想到真动起手来,那些家伙简直是如狼似虎一般凶狠,我们的拳师上去都是些花架子,顶不住人家三拳两脚就被人家干了下来,被打出擂台的不死也伤啊。”
钟离又问:“王爷怎么就肯同意让他们赌王府的宝贝呢?”
瓜皮帽说:“这事儿,小的倒是听人说过,说王爷见那帮家伙带着皇帝赐的圣旨,允许他们在神州摆擂比武,也不知道是怎么忽悠的皇帝,反正王爷没拿着当回事,不料,一个倭瓜头儿提出来要拿王府的九龙杯作为彩头,王爷碍于面子,怕在倭国人面前露了怯,就答应了。”
钟离说:“那这帮倭国要是输了呢?他们不得拿出点彩头来?”
瓜皮帽说:“他们为首的手里有把倭瓜刀,十分的锋利,可以说是削铁如泥,貌似是把宝刀,刀鞘上镶嵌着许多宝石,倒是也算件宝贝。”
钟离一想:这次出门没带宝刀,要是这帮倭瓜手里有宝刀,待会儿能赢过来也不错。
钟离又问瓜皮帽:“既然是比试武艺,他们怎么能把人打死打伤呢?”
瓜皮帽摇摇头说:“这是打擂台,上台的人都要在生死簿子上签字画押的,打死勿论,也就是说,死了白死,人家也不赔偿,也不怕吃官司。”
钟离点点头:“怪不得呢,那倭国人要是死了咋办?”
瓜皮帽说:“一样,打死活该,不过,到现在来看,想打死他们,难啊,这帮地方上的拳师也好什么官府的捕快什么的,平时看着一个哥哥抻腰哇肚地很牛叉,实际上白给啊。”
说到这里,看到又来了一拨看热闹的,瓜皮帽赶紧离座去招揽生意去了。
魏不群说:“大人,要不今天咱们上台把那帮倭瓜孙子揍一顿?”
钟离想了想说:“嗯,看看情况再说吧,毕竟今天王爷亲自前来观擂,估计肯定有高手上阵。要是人家打赢了我们就不掺和了。”
西莉莉也附和说:“对,我们还是不乱惹事为好,毕竟干正事才是要紧的。”
魏不群问:“正事?”
钟离拿枣子砸了他一下说:“多嘴,什么事儿还得给你说啊。”
魏不群脸色一变说:“瞧我,一时忘了规矩,夫人莫怪罪啊。”
唐嫣和江梅只顾着喝茶吃枣子,没有搭话,钟离看江梅的举手投足,倒也落落大方,丝毫没有不自然的感觉,钟离对这个江梅倒还很满意。
这时候,钟离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不远处走来了一伙人,扭头一看,居然是一群穿着和服的倭国人,他们一个个怀里抱着倭刀,非常嚣张的样子,路人纷纷躲避。
茶摊的老板对钟离说,那帮人住在王府附近的驿馆里,十分的嚣张,昨晚听说还找茬儿把驿馆里的驿卒给打伤了。
他们很嚣张的到了擂台上落座,很快就有差役一样的人给他们看茶,这时,就听一棒锣响,衡王的仪仗开始出了东门,朝着擂台走来。
近两百人的卫队紧紧包围在一个黄色轿撵,这个轿撵是八人抬的规格,两边有太监和宫女服侍,手里拿着各样的用具。
王爷仪仗所到之处,所有的人都跪下,钟离和西莉莉跪在茶摊边上,小声对西莉莉说:“瞧瞧,你祖上可是够风光的。”
到了擂台旁边,一个太监挑着帘子,一个穿着黄袍,带着乌纱帽的王爷迈出了轿子,隔得远,钟离看不真切。
擂台上的一众倭国人并没有起身下跪,非常倨傲地坐在座位上,直到一个官员朝着他们呵斥道:“王爷驾到,为何不跪?即便是使者,也得遵守我大明礼仪,冒犯王爷尊严者,杀无赦!”
那几个坐着的倭国人嘀咕几句,才很不情愿地跪下接驾。
钟离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这群货今天不打服他们,他们必然还会更嚣张啊!
等到王爷在主座上落座,摆手示意众人站起。
这时,一个小官员模样的人敲了一声锣,喊道:“打擂比武现在开始,倭国方出战的是龟井太郎,我方出战的是王府侍卫首领李晨浩。比武开始!”
这时,就见倭国方的阵营里出来一个中等身材的武士,这家伙穿着一身米黄色的和服,腰里扎着板带,怀里抱着一把倭刀,非常倨傲地绕着擂台走了一圈说:“都说什么大明武术多么厉害,可惜,都是些花拳绣腿,一连两天都没见到一个能打的,真是没意思!”
台下的观众一看这个倭国武士嚣张的样子,忍不住议论起来。
“嗨,咱们那些拳师都干啥去了,今天再不给这些倭国点厉害看看,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别急,没听到刚才上面说吗,这次上阵的是王府的侍卫首领李大人,李大人的身手可是不一般,要不也干不上侍卫首领啊,这一次,这个倭瓜估计要倒霉了!”
“看他那嚣张样儿,待会儿,李大人肯定能揍得他满地找牙,给我们解解气,等着敲好吧。”
“先别高兴的太早,你们前两天是没来看,城北的拳师号称冲天一炮的赵大炮,平时看着厉害吧,昨天照样让人家给一脚踢下擂台,据说肋骨都断了呢,现在在家卧床养病呢。”
“啊,赵大炮当年可是少有对手,据说一次打了七八个街痞满地爬呢,居然这么不顶打,你故意埋汰人家吧?”
“这位兄弟没埋汰,我昨天也来看过,赵大炮确实让人家踢下擂台去了,当时就没爬起来,他的徒弟们抬着他走的。”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时,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上了擂台,这个不用说就是衡王府的侍卫首领李晨浩。
钟离从他的走路步态上,就知道这是个力量型的练家子,只见他一身短打扮,脚上穿着一双官靴,周身上下紧身利落,带着一股子英气。
这个李晨浩一上台,就对着那个龟井说:“做人不要太张狂,打了两天就敢狂妄自大,今天我就教你怎么做人,来,动手吧,比试拳脚还是比试兵器,随便你先选。”
那个龟井,哼了一声,把手里的倭刀扔给了同伙,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腕,突然脚下一蹬,身形暴起,一拳带着风声直捣李晨浩的面门。
李晨浩一看对手出招凌厉,旋即扎下马步,变拳为掌,直接硬着龟井的拳头怼了过来。
就听啪的一声响,龟井的身子在半空中被弹了一下,一下子落地,身子站立不稳,往后退了两步,李晨浩的下盘倒也很稳,这一硬碰硬的对招,龟井落了下风。
台下百姓一看李晨浩占了上风,立刻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毕竟一连两天都让人家压着打,实在是憋屈坏了。
那个龟井倒也机灵,一看在力量上占不到便宜,便利用身型灵活的优势,绕着李晨浩转圈,抽冷子进攻。李晨浩虽然拳脚虎虎生风,都是重击,但是在灵活上少欠一些,这样,龟井和李晨浩打成了平分秋色的状态。
钟离在台下看的很清楚,知道时间一长,李晨浩就会消耗体力过大,那样龟井再痛下杀手,胜负还真不可知
就在钟离有些着急时,李晨浩也突然变了招式,变攻为守,开始恢复体力。
龟井的进攻开始变得凌厉,李晨浩见招拆招。打着打着,李晨浩突然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趔趄倒了下去,龟井狞笑一声,来了个饿虎扑食准备来给李晨浩一个痛击。
台下的老百姓一看,不由得都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