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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的大军,已经将吐谷浑人打退回仙人关,但还在步步紧逼。
好像对于己身伤亡,他毫不介意,轮番换着新兵上阵。
吐谷浑人还没见过这样高大的巨兽,仗打得束手束脚,再加上他们久战疲惫,渐渐退回了吐谷浑腹地,准备休养生息。
李二也愣住了骆驼,手一挥,大军止步。
李孝恭舒了口气,“可算将他们打回去了,再这样,我们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这也折损了十多万的新兵!”
李二笑笑,“也值得了,剩下四十万新军都见了血,这才是士卒的样子,也让关陇贵族看到了我们的力量,这样合作起来,才不会太被动!”
李孝恭点点头,“是啊,只有强者,才能得到尊重,长安没懂这个道理,就搭上关陇贵族的船,我也是那时候,彻底脱离长安的。”
“行了,大军回师,就等着我的兄长,履行承诺了!”李二笑着挥手,命令一个个传达,无数匹骆驼吭哧吭哧,绕圈向着萧关而去。
而对长安,他们无所畏惧。
长安城中,几个家主汇聚到了一起。
独孤怀恩,李季,韩建功,侯莫陈思,元戎,依次而坐,这也是地位的象征。
曾经和独孤家并列的元家,因为造反被打击,已经成了最弱的家族了。
独孤怀恩率先开口。
“诸位都来说说吧,巴蜀,取,还是不取,长安,弃,还是不弃。”
众人都看向了李季,这是轮到他李家发言了。
他是关陇李氏,不是陇西李氏,和李唐没有关系。
想了想,慢条斯理开口。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带走所有私兵,财产,和长安一刀两断,这里的庄园也就算了,以我们的实力,无论到哪,都一样荣华富贵,这长安,没什么指望!”
众人点了点头,又看向了韩建功。
韩建功笑笑,“我态度和老李差不多,这长安已成困龙之局,这李建成又视我们为眼中钉,却搞不清那昏君为什么不敢进攻长安,留在这没劲,直接一走了之。”
说着话,看向了侯莫陈思。
侯莫陈思敲敲桌子。
“我想法也一样,巴蜀,取,长安,弃,到巴蜀看看萧铣怎么样,值不值得扶植,行的话就给他扶上去,不行就换人,以我们实力,到了巴蜀,这天下除了江都,扶植谁都能称帝!”
只剩元戎没表态,他年级最小,一直担心被扶植称帝,再当个傀儡皇帝,听侯莫陈思意思,好像都没这意思,毕竟大家都没打断他,他心里也稍微安心些。
主动开口。
“我们元家一直受诸位扶持,这次也跟诸位共进退,取巴蜀,弃长安,只是那李二绕城一圈,倒是挺有意思,有意给我们看得,要不要临走时给李建成干掉,让这长安热闹一下。”
独孤怀恩摆摆手。
“李二不用搭理,喂不饱的白眼狼,他连父兄都不管,跟他合作,你能放心吗,对于李建成,不用动他,随便他折腾,否则以后,谁敢跟我们合作!”
想了想,“既然大家意见一致,那就这么定,兵贵神速,两天内集结所有私兵,财产,后天出发,出散关,过河,平阳平关,剑门关,进巴蜀!”
几人散去,长安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周围如数庄园里,突然凭空蹿出无数私兵,官道上随意驰骋,在散关汇聚,越聚越多,渐渐成了人山人海。
散关上的李君慕连咽口水,这么多大军,训练有素,装备齐全,这要是肯一心帮助李唐,函谷关那十几万江都军,怕是早都闻风而逃了。
人数越聚越多,李君慕估算一下,这,怕是有三百万大军了吧,这足以一股横扫天下的力量。
同样关注他们的,还有李大,李二,甚至仁寿宫里,准备不问朝廷的李渊。
李建成心怀激动,这些人走了,他终于有了施展拳脚的机会,留下那大量的庄园,都是他募兵的基础。
普通人心,斗米足以,这些庄园,这些土地,足够他募兵三十万,再开垦矿产,制造兵器,短期内武装起来,加以训练,他长安就真正有了一支可用的大军。
哪像现在这样,一共只有六个险关的五万大军,加上宫廷禁军也才七万。
萧关守将李神符态度暧昧,任由二弟的人员出入,不堪重用。
蒲津关的独孤彦云一走,更是直接带走了守城的一万大军,现在只能由他的亲兵领兵,禁军中挑选两千人,先给守军补齐。
李二却是满心失望,他其中一个计划落空了。
“殿下,不必气馁,这又不是殿下实力不够,只是关陇贵族怕您,不敢上您的船而已,毕竟在洛阳,他们也下了注,却血本无归,我们用自己的实力,没了他人束缚,反而更好!”
房玄龄笑道。
李二点点头,“是啊,实力弱小时,巴不得他们都滚远点,赶紧甩开他们,免得被他们控制,有了势力,想控制他们,却也发现这群人的狡诈,根本不留机会。”
养心殿里,李渊还在和一个老宦官下棋,收到消息,顿时没了下棋的兴致。
“陛下,何必自扰,既然脱离泥潭,就该舒适享福,起居有奴才们伺候,夜里有美人相伴,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这样的神仙日子啊,外面的事,就让太子去忙吧!”
老宦官笑着安慰道。
李渊深深探口气,“你个没鸟的家伙,懂什么!”
俯瞰着长安,“失算了啊,把朝廷交给老大,他办事竟然如此急躁,我们和关陇贵族,既有相争,也有利益互持,函谷关外的江都大军,始终不敢进长安,就是因为他们啊!”
老宦官想了想,“陛下,要不要把太子叫来,您教导一下,也许他现在不懂,您一说,他懂了,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李渊摆了摆手,“算了,随他折腾,这也是他在为自己搏命,他也没有办法,怪也只怪他生在我李家,若是普通人家,以他的聪慧,孝顺,当父亲的,不知该多高兴呢!”
而函谷关外,民兵和洛阳道的各路大军,刚刚完成换防,杨广正带着一路大军绕个大圈疾驰。
“陛下,据说那是三百万众,都是装备齐全,训练有素的私兵,我们满打满算,才十三万人啊!”
宋老生忧心忡忡的说着。
杨广笑笑,“你怕了,还是怕宋锋出事?”
他已经知道,宋锋,正是这个宋老生的儿子,只不过自己不好管,才送到裴元庆部。
宋老生摇摇头,依然脸色凝重。
“陛下,我们行伍中人,见惯了生死,自然不会怕,可您是天子啊!”
“朕一生南征北战,躲在马上行走,就不是行伍中人了?”
杨广哈哈大笑。
“放心吧,分段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