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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的温柔持续了好久,直到赵海禅说出那一句话。
“不回!”
一句话落下,全场再一次的落针可闻。
这两兄弟对视一眼,眸中却已经是满满的战意升腾。
“雨化田,请赐教!”
“雨化天,赐教。”
雨化天却正是他此身的名字,两人名字一天一地,感情却是真实不假。
两人颇有仪式感的互报姓名,少年的手中按剑,掌下已经是剑光煊赫。
此刻奇异的情绪笼罩他的身心,哪位逝去的原主,此刻在他的身上重生,两人情绪凝于一点,思绪聚合却正是那个读书欲要救万民的少年书生降临。
一剑挥出,却已经是满天的剑雨刀光,亦是少年的满腔热血。
雨化田手中长剑出窍,却是剑光伴随剑气而至在满天的剑光之中碰到一处,却又是一剑衔接而上。
呼吸之间,便是已经是漫天剑影,杀气冲天。
此刻无论是雨化田亦或是赵海禅两人都未曾留手,出手便是杀气腾腾的杀招,一剑比一剑狠,一剑比一剑巧妙。
漫天剑光挥洒,以剑言说心中意气,万般情感入剑来,两人的剑光却是碰撞出奇异的花火,相争相鸣。
一眼看去像是生死厮杀,下一刻望去却似是两人在默契的演练剑术。
此刻仿佛福至心灵的赵海禅完全放弃了自己对于身体的掌控,却是任由着身体之中涌出的那种本能的意志主宰他的身心,执掌手中的剑。
那剑越发的缥缈却也越发的危险。
含含蓄蓄,如虚似实,却正像是一个少年人对于强势兄长的畏惧依恋,以及深藏心间的一点叛逆。
此刻在赵海禅的剑光之下,却是全部被引动,漫天的剑光虚实缥缈变换莫测,有大气磅礴有阴鬼奇异变换莫测。
赵海禅与雨化田两人手中的剑光你来我往,恐怖的锋芒却是在心脏颈脖之间闪过,却始终未曾更近一步。
良久,待到剑光散尽,这龙门客栈之中最后的一点桌椅却是已经被两人的剑光撕裂得希碎。
烟尘落下,只见一道漆黑丑陋的铁剑轻轻的抵在雨化田喉咙之前,仅有一丝的距离便足以取他的性命。
然而雨化田脸上毫无惧色,唯有眼中满满的欢欣宠溺。
“我的弟弟终于长大了呢!”
闻听此言,赵海禅微微闭眼,他感觉到那掌控他身体的力量缓缓消停,某种奇异的特质在被消化真正的归于己身。
一抹清泪不受控制的自他的眼角滴落,那不是他的眼泪,而是属于刚刚彻底逝去和自己融为一体的少年,他叫雨化天,他终于得到了自己兄长的认可。
实际上少年心中所谓拯救万民不过是口中的理想,他真正想要的只是自己这位为自己牺牲太多的兄长的一句认可。
如此便足以,所谓天下黎民不过表现,哥哥的认可方才为真。
身体之中意志彻底消失,赵海禅的意志重新掌握身体,望向雨化田的眼眸却少了眼前的尴尬,唯有一抹清亮之色闪过:
“哥,我长大了。你且按我的来!”
这具身体的本质彻底归于他掌控,他却也终是被那个少年的意志所感染,既得你的身躯却不妨完成你的愿望,这又有何难?
况且雨化田却是一个合格的兄长,弱小时庇护,强大时却是舍得放手。
雨化田闻言轻笑,眸中失落之余,却满是欢欣。
自己的弟弟长大了。
然而下一刻,赵海禅的一句话,却是令得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狂变。
“哥我们造反吧!”
“好!”
“嗯?”
赵海禅猛然抬头诧异的望向眼前的雨化田却是想要看看他这个弟控是不是太过于宠溺弟弟把脑袋都给宠坏了。
然则他却自雨化田的眼中见着了满眼的清澈已经熊熊的烈焰,那种信仰他似是自后世某些拥有信念信仰的老兵的眼眸之中见过。
看着赵海禅眼中的诧异之色,雨化田却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身上一股磅礴的气场笼罩了整个龙门客栈。
“你以为我如何能做到这个位置?对于大明还有没有救还看不清楚吗?”
说着他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海禅道:“往日我不说甚至全力维护大明的统治,那是因为你对于大明还有感情,今日你竟然说要反,那便反了便是。”
“这有何难?”
此话一出,恐怖的气场散发,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弟控雨化田而是大名鼎鼎的西厂厂花霸气绝伦的西厂督主雨化田。
他眸光扫去却见那些西厂的人众此刻却全都低着头数着地上的蚂蚁,似乎地上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脑袋那是连抬都不敢抬一下。
这一刻,赵海禅真切的感受到了雨化田对于西厂恐怖的控制。
又望了望站在角落之中一言不发,显然陷入了自闭的素慧容眸中却是有着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理应如此才是。”
他本以为雨化田听到自己说要造反之后会很激动,甚至会向自己出手,但是却唯独没有想到他如此的平静,对于西厂的控制力却是如此的恐怖。
敢情人家早有想法,不过是顾忌自己这个弟弟不曾动手罢了。
这样也便解释得通了,这样一位霸气绝伦的西厂厂花,无论是武力智谋皆是高觉之辈,他甚至连自己的主子万贵妃都敢忽悠,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样的人又岂是什么愚忠之辈,想来原著之中,若不是他雨化田死在这啥米之中回去了一个假货,待到其羽翼丰满之际,却未尝不会弄死那万贵妃。
然后行那囚禁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
多半也是个魏忠贤之流的人物,不说不得比魏忠贤做的过呢!
此刻注事说开,却见着两兄弟那也是毫不避讳,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却是言起了谋反之事,毫无顾忌,肆无忌惮。
耳边听着一句两句大逆不道的话语,这西厂的诸人却是眼角狂挑,头颅死死的低着,半点不敢抬起,大气不敢呼出,生怕下一刻发出一点动静就被人随手弄死了。
墙壁的边上,赵怀安,抱着怀中的凌雁秋,眼神之中充满了迷茫。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到底谁才是官谁是贼,此刻他已经分不清了。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就是和这样的人在斗智斗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