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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夏天仿佛比上一年还要热,或许是因为这个夏天季朵太忙了,没有像往年一样每天宅在家里靠空调活着。可这却是季朵有史以来最快乐的一个夏天,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公司新品的销量都很稳定,客户群逐渐建立起来,广告打出去效果也很好,完全做出了一个小众品牌的样子。唯一可以算坎坷的是,招来的设计师过度借鉴了他人的作品,幸好提前发现了,换了两轮之后,设计团队也算固定下来。季朵的打算是主要培养新人,但介于她自己也是新人,等以后有钱了,她还是想去挖个大牌设计师来,前提是适合自己的品牌。
琐碎的事情都有了规矩后,季朵也得空了一些,重新报了班进修绘画和各种绘图软件。不过无论她的时间堆得多满,只要不出远门,一周至少会和维今见两次面。维今的世界永远是安静的,他就在那里,任外面如何烈日炎炎,任人们多么心浮气躁,他自岿然不动。这对季朵来说是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她觉得自己在外面就是只跳跳虎,每天像踩了弹簧一样停不下来,但只要一到维今身边,她立刻就踏踏实实地断电了。不需要再去伪装什么强势能干、文艺稳重的女精英,她就是个糊里糊涂、会丢脸会说没营养的话、会不讲道理的神经病女青年。
她就是喜欢看维今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
好事不仅这些,还有吴瑛再也没有出现过,季朵和维今都再没有提起来,以及陆海洋变得非常乖,甚至在她开诚布公地告知自己已经和维今在一起之后都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他有时候会去仓库帮忙,也从来不多说话,公司里的人从没嚼过舌根,完全相信他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
最大的惊喜是,季朵过了那个珠宝设计大赛的初选,几乎没费力就拉到了一家老牌珠宝品牌的样品赞助。原本根本没报期望的事,突然过了第一道门,她也不免开始幻想能走到最后。
日子过得太和顺了,有时季朵也会害怕,物极必反还是有道理的。不过这种担忧通常只会出现一瞬间,她可不愿意为了没发生的事伤半点脑细胞。
“谁是季朵?有快递。”
正开着会,突然有快递来,季朵也没接,就让放在了门口的桌子上。等到开完会,她半天才想起来去开,盒子小小的,不是她自己买的东西。快递单上的印子很浅,几乎什么信息都看不清了,但隐约能看见保价栏上有数字。
拆快递是极其有乐趣的事,反正说了是给她的,季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拆开了。打开盒子里面又是充气袋又是泡沫和层层胶带,害得她又戳又剪拆了好久,才终于勉强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这一看就是个首饰盒,不过不算精致,就是普通的红盒子。季朵莫名有些期待,掀开盖子时连呼吸都屏住了。
盒子里是一个素银的手镯,纤细洁白,在自然光下色泽非常好看,镯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花样,只在开口处有装饰,一侧尾部有一个小小的半开的花骨朵,另一侧则只有一个小小的圆,仔细看才发现居然有简单的时针,是个表盘。
虽然盒子里没有只言片语,季朵却已经知道是谁送的了。
心里有了谱,再去仔细分辨快递单,隐约能辨出贵州的字样。这是他们在控拜村的时候,维今委托那里的师傅给她做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季朵把镯子扣在手腕上,大小正合适,基本不需要调。她忍不住一圈一圈转动着银镯,脸上的笑容根本压不住。
“晚上我要请你吃饭,吃特别贵的!”她立刻给维今打电话。
“你这又是在抽什么风?”
“我收到你的订婚礼物了。”
“什么?”
“哎哟,我说错了,”季朵的语气特别故意,“是定情信物!定情信物!”
维今带着气音笑了一声:“收到啦?”
“可喜欢了,这辈子都不要摘下来了。”
“喜欢就好,就不要出去吃饭了,你有空就过来吧,我们去超市买东西,在家里做。”
“好!”
从维今嘴里说出来的“家”,让季朵突然心跳加速。虽然暂时还有事不能离开,可是三魂已经飞出去了两个半,还剩半个在想入非非。
想着能早点走,可惜每次杂七杂上做一些营销,差不多就可以申请入驻品牌旗舰店了。季朵完全没有营销头脑,还是专门找人学了才有这个意识。不过她还是喜欢没这个意识的自己,她总是担心脑袋里考虑的利益层面太多,会打搅作品的纯粹。
她知道维今制表的时候丝毫没有去想这块表值多少钱,以后会不会出现在拍卖场里,而这正是她喜欢维今的地方。
“大家……”季朵拍着手说,“明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喝酒,只要有空就都来。”
“谢谢老板!”
有这样的好事员工自然高兴,尤其是还不用值班了,欢呼声此起彼伏。季朵却转念想起了另一件事,她还是想为维今做点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她决定走出这一步就是为了能让维今更加安心地专注在自己的世界,现在这个想法没有变。在香港的时候她转了男装、数码产品和一些收藏品,却始终拿不准主意,她知道自己无论送什么维今都会高兴,可领情和需要是两码事。思前想后,季朵觉得自己莫不如去帮维今交半年的房租,这最实际了,毕竟她觉得维今最大的开销应该就是那栋房子的房租。
想的是挺好,可她不知道交到哪儿啊,总得知道房东信息才行。今天她差点脱口问出的就是这个,但想也知道维今是不可能告诉她的。季朵暗自琢磨,维今平日把东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合同之类的肯定都放在一起,她找个机会偷翻一下就好了。
第二天下班之后,公司的人分批搭车去了小秋的店里,这不算真正的饭店,只有烧烤、小食和一些简餐。不过季朵一早就安排好了,订了不少东西在包厢里摆了个自助,大家以热闹为主,谁也不在乎吃什么。
都是年轻人,在酒吧这种气氛下很快就玩嗨了,季朵独自出来,遇见了吴经理,寒暄了几句。她没想到小秋走得这么快,从香港回来之后立刻就又飞了。这一次说不准要去多久,经理要顾的事情多,整晚都闲不下来。
“听说你飞黄腾达了?”店里的酒保都跟季朵熟,见她到了吧台边就主动搭话。
“可能还没你赚得多呢,这也叫飞黄腾达?”
“别逗了,我这是打工,你都给别人发工资了。”
“那你是不知道把赚到手的钱再掏出来有多肉痛!”
有一搭无一搭地开着玩笑,喝着专门给她调的低度数的鸡尾酒,季朵放松了不少,趴在吧台上跟着音乐哼哼。身后一个人晃悠着靠近,坐在了她的旁边,因为对着她的后脑勺,她根本没察觉。
“好巧啊。”直到那人开口的同时,用手里的杯子撞了她的杯子一下,她才毫无防备地扭过头来。脸颊发红、眼神迷蒙的吴瑛赫然出现在了季朵面前。
“是,好巧。”
突然见到吴瑛居然令季朵后背发紧,但她随后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又在心里笑话自己,她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别害怕!”她的一点点反应,吴瑛都看在眼里,露出了一丝嗤笑,“我又不会吃了你。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会在这儿,真的是偶遇。”
也是,没人知道她今天请客,吴瑛又不是能掐会算。季朵放下心来,只是还有些尴尬,硬撑着问:“你妈妈怎样了?”
结果她问了最不该问的,吴瑛如鲠在喉,猛地咽了一口烈酒,似笑非笑地说:“还成,反正这次算是挺过来了,只是腿脚不太灵便了,说话也含含糊糊的。”
“抱歉啊……”
“抱歉?你抱什么歉?这是你造成的?”
季朵听不出吴瑛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她不住回头寻找公司的人,想借机脱身。但她的企图再度被吴瑛看穿,在她要跳下吧台椅的瞬间,吴瑛抓住了她的手腕,说:“别急,陪我聊聊天有这么难啊?”
“你喝多了,等下我让店里的人帮你叫辆车。”
“看来你和这家店很熟啊。真好,你到处都有朋友。”吴瑛松开抓着季朵的手,开始摇晃杯子里的冰球,眼神呆滞又疯癫,“我就没有朋友。不过,你去问问维今,他也没有朋友,所以他才每天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摆弄那些破玩意儿,因为他太寂寞了,不如装作自己喜欢寂寞。”
“不是这样的,你不了解他。”
原本季朵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吴瑛说什么她都不在意,没必要和一个喝多的人讲道理,更何况她妈妈生病了,心情自然不好。可吴瑛提到了维今,她就忍不住要分辩了:“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这么多年他是坚持不下来的,现在他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他目标明确,就是想自立门户,不然你想想光租那个房子就要多少钱啊,还不如去给工厂做顾问。”
一提起维今,季朵话就多。直到抬眼撞见吴瑛直勾勾的眼神,她才咬着嘴唇止住了话。吴瑛像毒蛇一样紧紧地盯着她,灯红酒绿将吴瑛眼中的不可置信晕染得更加诡异,季朵被盯得起了鸡皮疙瘩,隐隐觉得自己背后站着只怪兽。
就在季朵实在撑不住打算问怎么了的前一秒,吴瑛终于狂笑起来,先是看着她的脸笑,最后笑到趴在吧台上拍桌子。疯客酒保也常见,只当是喝多了,露出鄙夷的表情,还冲季朵使眼色做鬼脸。可季朵此刻只觉得毛骨悚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你、你……你笑什么……”她那点微小的声音,瞬间被周围的喧哗盖住,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哈哈哈哈……”
吴瑛几次想停下来,可只要一看见季朵的脸就又忍不住了,笑到喝下去的酒都要呛出来,笑到五脏六腑都疼,笑到眼角渗出眼泪。她笑季朵,也笑自己,机关算尽,结果却输给了一个一无所知的人。
果然,高段位的是维今啊,她和季朵都是傻子。
“你别见怪,可这真的……真的是太好笑了……”吴瑛不断地深呼吸,压着想笑的冲动,抹着眼角不断淌下的眼泪,酒劲儿上来了,脑袋一阵阵发蒙,“之前我误会你了,我觉得你假惺惺,得了便宜还卖乖,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啊。怪不得之前维今说喜欢你单纯,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客套话,结果,你是真傻……哈哈哈哈……喀喀……”
吴瑛被自己的笑呛得咳嗽个不停,却全然不在意,把杯子推向前,还想要酒。季朵突然探身上前抢下她的杯子,认真地问她:“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我是说你傻。你傻!你以为维今真的就是个擅长修表的普通人吗?你以为他除了这条路,就无路可走了吗?你以为他那个房子是租的吗?不了解他的是你,不是我!”
时间越晚这里就越热闹,为了炒热气氛,音乐的节奏越发激昂,舞池里晃动着一团团肆意扭动的黑色影子。坐在热闹之中的季朵却逐渐开始觉得冷,吴瑛的话像是一股强烈的寒流,将周围的光影音乐中推杯换盏的人群一寸寸冻住,冰贴到了季朵的肉才停下,她甚至能感觉到汗毛被冻住的刺痛。她原本特别想听吴瑛说下去,可如今却又不敢听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念头拉扯得她不知所措。
然而吴瑛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一股脑说了个痛快:“陆轶男,你搜这个人,百科会告诉你答案的。你知道我家的情况吧,维今的家远在我家之上。我爸爸不过是个小合伙人,他家可是一辈辈累积下来的,现在公司还好好地开在那儿。他根本不姓维,他应该姓陆,而他之所以隐姓埋名,不过是因为他是个私生子,上不得台面!但私生子又如何?只要他愿意,稍微使点手腕就能得到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你居然还觉得他不容易?他是住在自己的小洋房里附庸风雅呢,用不着你可怜!”
听着吴瑛的话,季朵已经拿出手机查了那个陆某人的名字,确实很容易查到。一大堆的名号让人眼花缭乱,不止一个公司法人,还有很多杰出贡献的表彰,总结下来就是个厉害的人。但这些生平里,没有提到私生子,不过这也正常。
季朵失神地喃喃:“他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他不相信任何人,一旦你了解了真正的他,他就会怀疑你的爱是否纯粹。”吴瑛忽然俯身向前,季朵本就怔忡,来不及躲闪,抬眼时吴瑛的脸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吓得她脑袋嗡的一声,“你还不明白吗?你爱上的只是他想给你看的幻影,他每次看见你这张一无所知的脸,心里应该像我一样在笑吧。傻姑娘,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一个连自己的身世过往都不愿意坦诚相告的男人是爱你的吧?”
留下一连串刺耳的笑声,吴瑛扬长而去,她根本走不成直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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