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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缘】17(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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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出来的时候，方杰正在熬粥。
他没有让桃姐帮忙，坚持自己来，因为他有自己的独门配方，每次他发烧的
时候，最喜欢喝这种粥，他也想给女儿尝一尝。
女儿醒得比预想中要早，她昨天烧得那么厉害，他本以为她会多睡一会儿。
「哇，好香啊！爸爸是你煮的吗？」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
「今天周一唉，我还得去学校呢，已经快要迟到了……」
方杰转过来，手里拿着汤勺，说：
「要不要帮你请个假？」
女儿坐在饭桌旁，穿着一身清凉的睡衣，说：
「轻伤不下火线……爸爸你以前不是总这么教育我吗？」
「那我再教育你一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粥快熬好了，你喝一碗吧。」
方杰给女儿盛了一大碗，他也不知道女儿爱不爱喝。他出生在穷苦人家，最
幸福的事就是白粥里加一点猪油和白糖，女儿自小生活在富足人家，怕是吃不惯
这个味道吧？
哪知道，女儿接过碗，三下两下，便喝完了，边喝边说好吃。
「爸，这也太香了吧！比阿姨煮的粥好吃多了！」
后半句是女儿压低了声音跟方杰说的，桃姐在一旁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好了，我吃饱啦，要去上学了！爸爸再见！阿姨再见！」
女儿换好衣服，风一样的出门了。方杰不禁再次感叹，年轻人就是好，身体
恢复得真快！
他却不知，女儿之所以想逃离这个家，主要是因为早上的事，她担心自己再
不出去透透气的话，就要活活憋死在这里了。但说实话，方杰此时心里，又何尝
不是如此呢？
晚上，女儿放学回家。
方杰本以为林宁回来后会化解这个尴尬，哪知道突然接到林宁的电话，说是
想在吴琼家多住几天。得，这下晚上还是只有他和女儿两个人。
两个人尴尬的吃过饭，闲聊了一些学校的琐事，然后实在无法忍受这尴尬的
气氛，留女儿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自己赶紧逃回房间里去了。
哪知道到了晚上，女儿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说晚上想和爸爸一起睡。
「爸，我晚上一个人睡有点害怕，能不能和你一起睡呀？就一晚！」
「就一晚？」
「嗯，我保证！」
方杰还能说什么？
晚上，他只好像搂小宝宝一样，再次搂着女儿入睡。区别是，今晚女儿身上
是穿了睡衣的，但火辣的娇躯还是相当诱惑。
女儿睡着了之后，手总是有意无意的伸向自己的肉棒，习惯抓着它睡，就像
小宝宝总是喜欢抓着爸爸妈妈的手指。
这一晚，女儿睡得依然香甜，可方杰却是彻夜难眠了。
……
林宁这一去，就是在吴琼家住了好几天。
在这期间，方雨濛总是找各种借口，晚上想和方杰一起「睡」。方杰一开始
哭笑不得，到最后也就习惯了。直到一周后，林宁从吴琼家回来，他们父女俩才
稍微收敛一些。
时间来到了6月21日，距离预产期仅剩下4天。
这天下午，方杰突然久违的接到方雪莹的电话，电话那头，她带着哭腔，说
自己下面破了，流了好多水……
「怎么办啊，大伯，我妈和我老公去外地出差了，都不在，爸爸也不在，我
给吴琼阿姨打电话，她刚好带风风出门了，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了，大伯，我
的宝宝不会出什么事吧？」
方杰眉头一皱，说：
「雪莹，别急，你这是羊水破了，咱们赶紧去医院！」
方杰赶到雪莹家的时候，发现她正无助的靠在墙边，面带哭腔。她两腿中间
的地板上，流了好大一摊水。
方杰冲上去一把抱住雪莹，说：
「雪莹，你别急，大伯来了！咱们赶紧去医院！」
方杰扶着她上了车，司机载着他们一路疾驰，奔向医院。
方雪莹哭得梨花带雨，尽管她知道破羊水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这种情况并不
鲜见，可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的胯下像开了水龙头似的哗哗流水，她还是
慌得不得了。但老实说，任谁遭遇这种事，紧张都是正常的吧？
方杰握着雪莹的手，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女孩有多坚强，他上次见她这么害怕
还是带她去游乐园玩跳楼机时，那时她尽管害怕，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紧紧
攥着方杰的手，说什么也不松开。
每当这个时候，方杰总是会给她做手部的按摩，按摩几下过后，她便没那么
紧张了。眼下，事态紧急，方杰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情急之下，他下意识的
又开始给她做起了手部按摩。
果然，方雪莹放松了不少。她略带惊奇的看了她大伯一眼，不过却没有多说
什么，只是说谢谢大伯。
方杰也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医院，方雪莹被直接推进了待产室。
她又开始紧张了，拉着方杰的手不肯松开。负责的产科医生说，因为他们是
vip客户，是允许一名家人陪产的。
但眼下方雪莹的亲人都不在身边，能陪着她的，也只有自己了。
「雪莹，大伯陪你，可以吗？」
方雪莹有些不好意思，但实在怕得厉害，最终只好点了点头。
「这个刘思昂，明知道自己老婆快生产了，还出什么差！？他不是你妈妈的
下属吗？安排别人去，就这么难？」
当房间里只剩下他和雪莹两个人的时候，方杰的脾气终于按捺不住了，开始
埋怨起来。
方雪莹的脸色很不好看，她生产在即，她的丈夫和妈妈却都不在身边，心里
自然不好受。方杰的话无异于戳到她的痛处，让她更难受了。
方杰自知失言，便柔声说：
「对不起雪莹，我一时心急，刚刚随便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你林宁阿姨
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会过来的，有她在，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雪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接下来，便是痛苦的等待。
方杰这时才知道，原来生孩子不是两腿一张就完事，生孩子之前的过程长着
呢！尽管雪莹的羊水破了，但也得等待开宫，这个过程最为痛苦，方杰紧紧握着
方雪莹的手，手指都快被她给攥折了，可想而知，她该有多疼？
他叫来了医生，问：
「不能上无痛吗？」
医生说：
「还不到时候，现在才开了不到一指，等多开几指，才能上无痛。」
雪莹真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已经疼成这样，硬是一声不吭。
方杰心疼她，便给她做着手部按摩，希望能帮她缓解一点痛楚，这时候他也
管不了自己是不是有可能会暴露了，雪莹才是第一位的。
「雪莹，你要是疼，就叫出来，不丢脸，没事的……」
雪莹倔强的摇摇头，咬紧牙关，说：
「大伯，我没事……」
她嘴上虽然说着没事，但方杰看在眼里，她已经痛得快要晕过去了。
这时候，他接到电话，是林宁打来的。
他按下接听键，谁知道电话那头，竟然传来林宁虚弱的声音：
「老公……我的羊水……也破了……」
这……这怎么办？
方杰也是头一遭经历这种事，而且是两个女人同时破了羊水。
还好贵宾客户的待产室里有两张病床，经过协商，院方同意让两名产妇同时
住到一间病房里。
方杰一左一右被夹在两名产妇中间，一个是他的初恋女友，另一个是他现在
的老婆，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心情无比复杂，同时深感责任巨大。
「老婆，你的羊水怎么也破了？」
「我刚才接到你的电话，一着急，可能使力大了一点，就破了……」
她脸色苍白，但还是带着乐观的笑容，对方雪莹说：
「雪莹，你看咱们俩的宝宝多有缘，连出生都想赶在同一天呢！」
方杰一左一右，分别握着两个人的手。
林宁这边，可能是因为多年前生过一胎的原因，显得比雪莹顺利许多，至少
还能留有余力开开玩笑。而雪莹那边，已经痛到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快要晕倒
过去了。
林宁示意方杰，说：
「你去照看雪莹那边吧，我没事……」
「真的？」
「放心吧，毕竟我之前生过一胎，没事的……」
于是，方杰得以全神贯注在雪莹这边，通过手部按摩，终于帮她挨过了那段
最难挨的时间。
后来，两女都开指到三指左右，医生终于来给她们打了无痛针，筋疲力尽的
两个女人终于放松下来，沉沉的睡去了。
方杰也终于得以喘息一阵，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
被雪莹攥得有些淤青了，可以想见她刚才究竟是有多痛苦。看着两人熟睡的恬静
脸庞，虽然疲累，但还是有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此时，夜已深，方杰靠在椅子上，也睡着了。
……
方杰再次醒来的时候，医生和助产士已经在做生产前最后的准备了。
「已经可以生产了吗？」
医生检查了一下两女的子宫口，说：
「开了九指半，已经可以生产了。」
两女陆续醒来。方杰本以为要将两女转移到产房里，谁知道，她们现在躺着
的床就是产床，只要盖上无菌布，就可以生产了。
那一刻终于要来了，尽管不是自己生产，但方杰的心里还是紧张无比。
「林宁阿姨，我怕……」
林宁说：
「别怕，我和你大伯，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方杰也跟着说：
「对，放心吧雪莹，有大伯陪着你！」
反倒是助产士有些犹豫，两个人在同一间病房里生产，倒也不是没有过。可
陪护生产的家属是同一个人，这她之前还从未见过。
随他们吧……只要产妇不反对，她又有什么问题呢？
生产开始了……
方杰必须得说，林宁和雪莹，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优雅的女人了，但没有人
能在生宝宝时保持这份从容和优雅，谁也不能。
生产还算顺利，过程并不好看，但很美。
两个小家伙都很有精神，一出来就此起彼伏的嚎啕大哭，两个妈妈看见自己
的宝宝哭成这样，先是笑了，跟着也哭了。
两个小家伙的脐带都是方杰剪断的。剪断脐带后，小家伙第一件事就是分头
找自己的妈妈要奶喝。可怜两个妈妈，刚刚精疲力竭的生死大战，就要喂这两个
粘人的小家伙吃奶。小宝宝刚刚出生也没什么力气，因此吃着吃着，不管是大人
还是小孩，都睡着了。
方杰用襁褓将两个宝宝裹好，并排放在小小的婴儿床里。那两个小家伙感情
很好，睡觉的时候还不忘了互相拉手，模样可爱极了。
这时候，护士来登记宝宝的姓名，因为之后要去办理出生证明。
方杰早就想好了男孩的名字，叫「方云升」，可女孩的名字却是犯了难。
雪莹的老公不在身边，他们之前也没想好宝宝应该叫什么。方杰见雪莹一脸
委屈的模样，于心不忍，于是大手一挥，当即拍板，说：
「当初你的名字就是我起的，你宝宝的名字我自然也起得，我帮宝宝起一个
名字吧，不如……就叫云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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