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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缘】26(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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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歪糕
2022/11/24
第26章：发现雪莹的线索
菜市场里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方杰已经有日子没跟妈妈来菜市场买菜了，他小的时候经常被妈妈带着出来
买菜，后来上了大学，次数便渐渐的少了，读了博士之后，在他那个无良导师的
无情压榨下，他整天忙得连轴转，这种机会就更少了。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每次妈妈叫他出来买菜，他都会觉得烦，因为妈妈总是
喜欢拿他当免费的苦劳力，小孩子有哪个愿意被爸妈这样使唤来使唤去的？有这
时间，在家睡大觉多舒服。
现在回想起来，不禁觉得小时候的自己真是不懂事，自己累，那妈妈岂不是
更累吗？好歹自己还是个大小伙子，从小就长得高高壮壮的，力气不比妈妈大？
如今，他和妈妈并肩走在菜市场里，却是别有一番体验。
方杰看着妈妈娴熟的和卖菜的商贩们打着交道，在这里卖菜的人，大概没有
妈妈不熟悉的吧？她可是菜市场的老主顾了，别家开餐馆的，早就联系好了固定
的商贩，每天送菜上门，可妈妈却坚持自己买菜，可能因为自家开的是面馆，对
蔬菜的需求量没有炒菜的馆子那么大，但也足够辛苦了。
方杰走在妈妈身边，其实帮不上什么忙。菜市场这种地方，你几天不来，对
菜价基本就失去判断的能力了，哪家的菜新鲜，哪家的老板肯打折，哪家会多送
一棵葱，两头蒜，这些都是市井的学问。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买菜的时候，方杰的手一直和妈妈的手亲昵的
挽在一起，两个人就像相伴多年的老夫老妻，温馨而甜蜜。
这种简单快乐的日子，只需要考虑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大家族那种纠结的
纷纷扰扰，也不必考虑各方势力的利益纠葛。方杰在方家呆的时间久了，太向往
这样的生活了。
他一只手牵着妈妈的手，另一只手拎着沉甸甸的新鲜蔬菜，感觉每一只手里
都好充实。一时间，他有些恍惚，他幻想着，如果能一直以方国华的身份，陪在
妈妈身边，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他捏了捏妈妈的手心，妈妈微笑着回应他，不知道在她的心里，是不是也是
这么想的。
买好了菜，回去的时候，方杰和妈妈的手还牵在一起。
后来，妈妈干脆直接搂住了方杰的胳膊，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的身旁，走动
的时候，妈妈饱满的酥胸磨蹭着他的手臂，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
如今想起来，尽管他的女人也不算少，但似乎极少像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
和心爱的女人手挽着手一起散步。他当初和雪莹在一起的时候就比较低调，后来
他进了方家，机缘巧合之下招惹了形形色色的女人，可似乎每一个，都是在偷偷
摸摸中度过的，从来没有暴露在阳光下过。
他自嘲的摇摇头，心想，方杰啊方杰，你还真是失败，你盗用别人的身份去
招惹那些本就不属于你的女人，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什么时候能像
正常的情侣那样，光明正大的谈一场恋爱呢？
妈妈见方杰沉默不语，似乎兴致不高，便问他：
「怎么？才让你帮忙拿一点菜，这么快就嫌累了？」
方杰摇摇头，说：
「没有，在想别的事。」
妈妈莞尔一笑，说：
「好啦，知道你年纪也不小了，麻烦不了你几次啦！」
她撩了撩头发，一脸憧憬的说：
「等回头咱们儿子治好了伤，从外地回来，以后这些事都让他干就成！」
妈妈似乎心情很好，脸上写满了幸福的笑容。
方杰的心里却「咯噔」一声……对了，还有「那个人」的事呢！
他指的，自然就是至今仍昏迷不醒且杳无音讯的方国华本人。说到他，方杰
心里面有一肚子的疑问，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的问一下妈妈。
他问道：
「对了，阿杰他……到底在哪家医院治疗啊？」
他见妈妈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赶紧补充道：
「哦……我这不是……混得还可以嘛，就想着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没想到妈妈闻言，却摇了摇头，说：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家很厉害的医院，那家医院的名字倒是跟我说过
几次，很难记，我记了几次也没记住……」
很难记？莫不是一家外资医院吧？
方杰又问：
「那你又是怎么找到门路，送阿杰过去的呢？」
妈妈说：
「这个啊，还多亏了那个好心的姑娘！」
「好心的姑娘？」
「是啊，她有段时间经常来店里吃东西，和咱们儿子也认识，后来听说阿杰
出了事，便主动提出帮忙，一直忙前忙后的，花了好大的力气呢！」
「哦对了！她好像也是你们方氏集团的人，名字叫什么来着，唉，瞧我这个
记性，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年纪大了，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
妈妈说着，掏出手机，翻找着通话记录……
但方杰的内心此时已经笃定，那个帮助妈妈的「好心姑娘」，大概就是林宁
没错了……
毕竟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找到了找到了……」
妈妈终于翻到了通话记录，方杰其实对那个名字已经不是很期待了，没想到
转眼就被妈妈打了脸。
她说：
「那个姑娘，叫李瑾……」
「什么？李瑾？」
方杰着实吃了一惊。
妈妈收好手机，说：
「对，没错，是叫李瑾……她也在你们方氏工作，你认得她吗？」
「认得……当然认得。」
「是嘛！那太好啦！你可得帮我好好谢谢她！你既然是大老板，那就多给她
涨点工资，发点奖金什么的，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方杰脑袋发懵，还沉浸在刚才的消息中没回过神来，喃喃的说：
「这恐怕有点难……」
妈妈一听便急了，她停下脚步，站在步行街的中间，双手叉腰，摆足了一副
母老虎般的气势，厉声质问他道：
「怎么……她帮了咱们儿子那么多忙，你这点钱都舍不得？」
方杰回过头来，神情复杂的看向妈妈，叹了口气，说：
「不是钱的问题，只是……她已经辞职了……」
……
余下的路程，妈妈的嘴里还在一直在念叨着什么，可方杰的心思，却早已经
飘到了别的地方。
李瑾临别之前最后那句没能说出口的「方杰」，始终让他很在意，她怎么会
知道自己是方杰的？
结合妈妈的话，方国华是被李瑾带走治疗的。她前一段时间频繁的往来中美
两国，连林宁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难道就是在忙这件事？她帮方国华联系到
美国的医院，并暗中送他过去治疗。这样所有的事就都能说通了，以方国华当时
伤重的程度，恐怕也只有美国有这样的医疗条件了。
她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方杰，难道她已经知道被她带走治疗的人就是方国华
了？
一定是这样！搞不好方国华在美国的治疗出现了什么转机，她才会如此笃定
他的身份……甚至，有可能这才是她上次急着回来的目的！
方杰攥紧了拳头，他的指甲已经嵌进掌心的肉里。
他悔恨极了……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既然李瑾没有在第一时间揭穿他的身份，也没有在辞职
之后揭发他，证明她在心里面还在一直维护着他！
而且，他出事之后，也是她第一时间主动联系到妈妈，提供帮助的！她那个
时候一定还不知道自己和方国华已经掉了包，她想帮助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是
自己啊！
瞧瞧自己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方杰啊方杰，你还是人吗！
不止是她，还有雪莹也是！她的离家出走，百分之百和自己脱不开关系！她
一个人带着宝宝，直到现在都还是下落不明，自己都在干些什么？买菜？和妈妈
打情骂俏，卿卿我我？现在是该做这些的时候吗？
还有林宁，吴琼，赵雪，甚至是桃姐……
在方家的这段时间，自己欠下的情债实在太多太多，他得还到什么时候才算
到头？他总说方国华是个人渣，瞧瞧自己现在，和那个男人又有什么区别？倘若
自己真的不管不顾，一走了之，对先前在方家的事不闻不问，从此和妈妈双宿双
飞，那岂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吗？
他的眼前浮现出小云升和小云歌的脸，他犹豫了……
在方家这短短的几个月，已经成了他这辈子难以割舍的回忆，他真的有办法
撇下他们，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生活吗？
林宁和吴琼，是他的女神，是他的光，而雪莹和雨濛，则是他愿意付出一切
去守护的对象，还有李瑾……
他对不起她，也许这一辈子都无法弥补他曾经犯下的错误，那么至少，他还
有机会守护其他人！
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得回去！回到方家！
「你怎么不走了？是累了吧，要不咱们歇会儿再走？」
方杰停在原地，看了看手中的菜，又看了看手里牵着的妈妈的手。
妈妈仿佛懂了，她不由分说的从方杰的手里接过菜，对他说：
「去吧……你有你该去的地方，能再次相逢，我已经很满足了！」
如此通情达理的妈妈，让方杰内心更加愧疚了，他说：
「至少让我送你回店里吧……」
妈妈单手拎着菜，故意摆出一副轻松随意的模样，说：
「不用！以前没你在的时候，我每天都是这样，你不必这么假惺惺的，好像
帮了我多大忙似的！」
她见方杰还愣在原地，便说：
「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可就要后悔了，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成！」
方杰冲上去将妈妈拥在怀里，不顾街边熙攘的人流，在她的唇上重重一吻。
他对妈妈说：
「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妈妈点了点头，眼睛里泛起微微的水光，说：
「好，我信你！」
方杰转身离开了。
他不敢回头，生怕自己后悔，就这样一直走到街角，直到视线中再也看不到
妈妈的身影，这才无力的倚靠在墙上，心如刀绞。
……
方杰回到了方家。
他失踪了一天一夜，家里的人都急疯了。
他看着那一张张既熟悉，但又没那么熟悉的脸，他们的脸上全都写满了焦急
和关切的神情，方杰心里面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他那张原本已经木然的脸上现出
一丝波动。
他知道自己这次的选择，做对了。
女儿挽着他的胳膊，拉着他进了屋。她哭得很厉害，梨花带雨的，整个身子
都在跟着颤抖。
方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可她还是哭得很厉害，泪珠像断了线
似的拼命往下掉。
「爸爸……你昨天去哪了……我和妈妈都担心死了……」
听了女儿带着哭腔的话，方杰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林宁，她表现得比雨濛
要冷静得多，尽管如此，方杰还是明显能看出她眼神里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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