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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牢笼】 第三章 崇祯归处(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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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hitou
2023/06/26
第三章 崇祯归处
历史就像汪洋大海，它流淌着、奔腾着、翻卷不停，淹没无数朝代，又铸就新的开始；在时光的海洋中，有三股力量脱颖而出，释放着自己的正能量，它们是三个字，忠、信、义；与其相对的也有三股力量，它们也是三个字，假、恶、丑，在无数朝代和轮回之中，这六个字打得你死我活，永不停歇、残酷决绝；忠信义的基本是 礼 字，有礼并知礼的人才会懂得什么是忠信义；假恶丑的基本是邪，这种人为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虽能得势一时，但终会食得恶果报应；不管一个人的根本是忠信义还是假恶丑，往往能从他们的眼神中探得一二，往往能从他们的行为中懂得一些，往往能从他们的成败中悟出一切…
林政还跪俯在紫禁城以北的煤山上，以泪洗面，悲痛欲绝；身旁不远处的老槐树，还在冷风中悲凉的耸立着，一条红绸挂在与地平行的树干上，崇祯帝的龙体悬挂在上面，身上穿着齐整的蓝色道袍，披头散发并遮住了脸，右脚穿着白色袜子和红方舄，破旧的红方舄上沾满了泥土与灰；左脚赤脚露外，袜子和舄已不见了踪影。
王承恩的尸体亦悬挂在大槐树旁的小槐上，身上的衣物倒是齐整，虽然也是沾满泥土和灰尘，随处可见也有缝缝补补的痕迹；穿了半辈子的灰色袍子，有多处被树枝划破了，亦如崇祯帝急忙中弄丢了自己左脚的红方舄；王承恩的膝盖和双掌上沾满了泥土，泥土的碎块随风一点点掉落，那是为了最后送别而跪俯于地给崇祯帝当凳子造成的。
他脸部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死不瞑目，像是仰天哀嚎还是祈求什么，嘴唇发紫，和原来不一样了；王承恩瘦弱的身子在风中摇曳着，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但是却给人一种很硬气的感觉；他的脸色很难看，但是眉宇间却有一股坚毅，他是崇祯帝最喜欢的一个人，也是唯一的一个能让崇祯帝改变固执想法的人，所以崇祯帝对王承恩格外器重；崇祯帝从小就是被王承恩一手带大的，比崇祯帝的父皇相处的时间更多的多，在崇祯帝幼年的时候，王承恩就陪着崇祯帝一块玩耍，一块打闹，一块玩风筝，一块相视大笑，时光一晃，竟到如今的地步了。
现在，只是，只是一切没有时间了，时间不再等待大明了，时光就这么匆匆的开始流走了…
林政跪俯在地，泪止以后缓缓仰头，他不敢看却又想再看崇祯帝最后一眼；突然，周围的一切画面开始渐渐发生变化，如同水彩画上的颜色，一丝丝的从画各处向四面八方向外流失着、剥离着，那是时光异常一种表象。
光影霞光般闪动，林政竟然看见崇祯帝朦胧的身影正坐在暖阁中，身前是堆积成山的奏折；崇祯帝抬手将一份奏折放在御案上，慢慢翻开一看，眉头便皱了起来；崇祯帝看到奏折中的内容，脸色立即就黑了下去；林政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不知道这次崇祯帝会不会因为什么大事又要迁怒臣子。
四周树上的每一片叶子，纷纷脱落并褪色，在落地的瞬间又化成流沙一般，一丝丝的卷入虚无之中；槐树旁不远处的亭子，也快速的褪色再轰然坍塌变为粉末泻落一地，接着粉末化为细沙围着崇祯帝朦胧的身影旋转了两圈，接着也流走了。
光影中的崇祯帝聚精会神的看着奏折，“咳咳咳“，连续咳嗽几声，然后摇摇头说道：“辽东何安，朕好累啊，天灾不断，钱粮难继，将帅不力，叛贼难灭，朕通宵达旦处理国事，还…“说完，他将手中的奏折放下，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龙袍，暖阁内的几个宫女太监们立刻拥簇着崇祯帝向乾清宫行去，只留下御案上忘记卷好的奏折，上面写着大明江山六七成的版图里都在发生天灾！
林政好奇崇祯帝刚才在看什么东西，竟让他如此的神伤和紧张，于是转过身走近到那光影中的龙椅旁，俯视着玉案上的奏折认真阅读起来，除了各地天灾方面奏报和请援，还有辽东督师袁崇焕上的奏折，里面的字字句句写着辽东局势紧张万分，恐反贼绕道蒙古草原，避开关宁锦防线，再南下冲击大明的长城薄弱边关，如若破关反贼将直入京畿施虐，务请皇上加倍长城边关的防备。林政看到这份沉重的奏折，自己也双眉紧凑起来，黯然神伤，想到以后的历史发展与后果，眼睛又湿润了。
现实中，林政脚下的泥土，包括整个煤山的一切都渐渐的如同流沙画般抽丝剥茧一样消失无踪，就和沙漏里的细沙一样流走，只留下林政踩在虚空之中；这时，吊着主奴两人的大小槐树，也开始褪色并变成流沙，飞入新的重组的轮回世界之中，那画面虽然前所未有般的华丽，但在林政的眼里却是残酷的悲凉。
倏地，光影再次变换，入目处是一片荒芜的黄沙，一望无际，高低反差极大，地处成谷，高出入云；崇祯帝朦胧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沙海之中，在他的面前，一座沙丘耸立着，一眼望不到头，黄沙漫天，风吹拂着黄沙，卷起阵阵沙风，遮住了崇祯帝的视野，看不清远处的景象；崇祯帝想要伸手去挡住这漫天黄沙，可是黄沙却如潮水一样涌来，将他淹没其中，黄沙过后，崇祯帝只剩下了一具躯壳，身上打满补丁的蓝色龙袍已不在，露出了十分瘦弱的裸体，黄沙遍布他的身子，接着一阵阵新的沙风的向崇祯帝接踵而至。
现实中，又一阵金光在林政的前方强烈释放，光芒万丈，也就是之前崇祯帝和王承恩所在的方向，林政搓了搓双眼再细看光芒之中，只见崇祯帝和王承恩衣着光鲜、笑语如常的向林政的方向缓步走来，不同的是，两人没有发现身边林政的存在；林政寻思为何如此，瞬间灵犀一点通，因为本就不是在一个时空的人啊。
崇祯帝和王承恩缓步经过了林政的身旁，林政跪俯于地，不敢多看；待两人走过之时，林政才抬起头遥看着两人一高一矮的背影，他们两人的仪表如同以往那样意气风发，林政看后竟微笑起来，这是一段另一个崇祯年的平行世界呀，祝我大明重振山河，万寿无疆。
只见王承恩跟在崇祯帝身后，兴高采烈的说着各地呈上来的战报，他手舞足蹈的模样逗得崇祯帝喜笑颜开；崇祯帝龙颜上原来严肃的表情，如同冰雪消融迎接阳光一般，而王承恩的脸上竟然闪现出了父爱。
“禀报皇上，辽东督师袁崇焕从辽东八百里加急送来战报，自称金国的反贼女真人，已经被满桂将军率领明军攻破沈阳，死伤无数，解放了几十万被抓的包衣奴才，不，他们原来都是大明的良民啊，反贼余下几十骑已经逃向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了，几百年里他们再也不能威胁大明京师要地了呀。”王承恩跟在侧身后略弯腰仰视着崇祯帝，握紧的拳头已经出汗了。王承恩道。
“什么？这是真的吗？祖宗保佑我大明啊，终于消灭了辽东反贼了呀，我大明的百姓得以安身了呀。”崇祯帝道。
“朕年少，临危就命于大明残政，朕自知大明的江山千疮百孔，朕只是不肯说出来，也不愿意承认；如今真是苍天开眼，又给大明最后一线生机了呀！苍天保佑，祖宗保佑我大明呀！”崇祯帝仰天长叹，双眼里尽是激动的泪光，接着热泪从一双星目中流下有点苍白的脸庞。
王承恩看着崇祯帝感激的样子，自己也老泪纵横的原地跳踏了几下，从怀里又拿出一份战报。
“禀报皇上，还有奏报呢，中原也传来大捷，卢象升和孙传庭大人也把中原的反贼，竟也消灭的一干二净了呀，什么高迎祥、李自成、罗汝才、都已经被消灭了呀！”王承恩无比惊喜的仰望着感受惊喜的崇祯帝。
“什么，中原的反贼也被我大明的军队消灭了？那可是比辽东反贼霍乱更甚的贼子呀，他们趁天灾造反愚弄百姓充当马前卒，我刚登基不久，新政未稳趁机造反，此等贼心早该天诛地灭了呀！”崇祯帝道。
“一直一来，关外反贼的造反威胁并不是最大的，大明最大的威胁还是来自内部，就是中原地区，中原一反，江南的钱粮物资通道便被截断，就到不了北方，于是造成了天灾加重、民不聊生呀；如今中原大定，天佑我大明呀，祖宗保佑，朕今日即当重振万里山河，让民修生养息，消减藩王，让大明再创辉煌呀。”崇祯帝喜上加喜竟然哭了起来，脚步也因为激动而打颤。
“朕能当皇帝是天降之责，本来朕只是一个会外出当藩王的人，对朝堂的事情能躲开就躲开，明哲保身；登基以后，朕原来的价值观和现在有天地之别，竟不想大明已如此落魄，明间已因为天灾而命难活，官场的腐败比魏忠贤时有过而无不及，辽东和中原的反贼的影响和范围竟如此大；朕只感到能力之不足，希望勤能补拙，对庸臣败将严惩希望其他不敢再犯，朕亲自带头节省月度，后宫嫔妃不出十人，每每日夜朕都废寝忘食处理朝政而疏远嫔妃，朕愧疚不已，然大明病久而危，要朕如何，当年朕即位的时候才只匆匆17岁而已呀，那些辽东和中原的反贼就把天灾和人祸扣在一个还不懂事的孩童身上，逼我啊，他们逼迫一个孩子啊；崇祯二年的时候，皇太极打到北京城下，朕成惊弓之鸟，最后竟然，竟然呀，错杀了好多人呀…”崇祯帝跪地仰天长哭再叩拜亡灵。
王承恩一边细听着崇祯帝一连的长话，每字每句如刀割在自己心头，回忆往事，悲痛之极也朝着崇祯帝跪俯在地。
“皇上，保重龙体，奴婢担当不起呀！皇上，皇上…”王承恩道。
良久，崇祯帝慢慢在王承恩的扶持下站起身子，用龙袖一擦眼泪，环顾御花园四周，只见百花盛开、万紫千红，湖边柳树成荫，天鹅在碧波荡漾的湖水中轻轻的游动；湖面下，成群结队的天鹅的爪子在水中划动，之下的水里又有成群的幼鲤追随着它们；崇祯帝再仰首望天，只见晴空万里，白云点点，云卷云舒间太阳露出脸面，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
“对了，侵扰四川的反贼张献忠部呢？”崇祯帝扭头追问。
“皇上放心，四川也有战报，自从崇祯一年皇上册封秦良玉为四川督师以后，她苦练四川白杆兵军，再加上辽东督师袁崇焕，从家乡抽调了五万广西狼兵划拨给秦良玉督师统一在四川指挥作战，如今秦良玉督师手下已经统领十万精兵猛将；前五日，于西充凤凰山一举歼灭反复贼张献忠部。”王承恩为大明得以回天仰天流下老泪。
“呵呵呵，辽东平叛，中原复平，四川平定，我大明终于可以缓一口气了，王承恩马上给我发下圣旨，减免中原和北方十年赋税，与民生息，遥施圣恩，接下来待政局稳定以后，原来处乱世不敢轻动藩王毒瘤，以后就要消减藩王了。”崇祯帝星目闪烁着光辉回首望着王承恩。
“臣领旨，皇上！”王承恩半跪于地，低头微笑起来，喜的是皇上为了大明江山，竟愿意触动伤及国本的已达几百年的藩王世家。
“对了，女真人不是还有几十骑逃入西伯利亚吗？你说拿他们怎么办？”崇祯帝询问。
“皇上请放心，蒙古人会第一个找他们报仇雪恨。如今反贼女真人部已溃败，朝鲜和蒙古各部重新依附我大明，天恩浩荡，蒙古再不敢反叛我大明朝了，他们与女真人的事情比我们更多更深，蒙古人一定不会放过女真人的。”王承恩心有余念的望向北方。
崇祯帝听完王承恩的话，毕竟还是个孩子，见四下无人，也欢快的向御花园深处密林跑去；他平展开纹龙的龙袍双袖，想象自己是一只轻快自由的燕子飞翔在空中，十几个宫女太监们赶紧簇拥在崇祯帝身后。
“快，快，朕要立刻宣召袁崇焕、满桂、卢象升、孙传庭、秦良玉等将帅来紫禁城；朕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英雄会，来招待他们，不，是大明要感恩他们，因为他们是挽救大明于水火之中的真英雄。”崇祯帝穿着破旧龙袍的瘦弱身影逐渐消失在王承恩的泪眼之中。
崇祯二年，十八岁的明皇帝朱由检，临危即命，挽救千疮百孔的大明江山，辽东和中原互相勾结、趁乱造反的反贼势力被一扫而光；从此，大明的脚步依然走在世界的前列，黄种人从此依旧引以为豪，西方白种人争相靠拢与羡慕大明；而民间，以黑发为美，异色发为丑！
林政听到这里，泪从心出，感动和喜悦交织出复杂的感情，看到崇祯帝和王承恩渐渐远去的背影，包围御花园的光影陡然霞光四射、奇光异彩，渐渐把御花园里的一切淹没，崇祯帝和王承恩被造物主投入到另一个平行世界之中，原来真的一切早有归宿。
林政不舍的跪在煤山的土地上，感触万千、就像已过多年，身旁还是那两颗老槐树，只见原来催命的那两支树干上如今发出了茂密的绿叶，已是焕然一新了，阳光在枝叶间闪闪而动，在树下打成了一片点点摇动的树荫。
林政看着这一切，前思后想，激动着又哭出声来，伸出一只手向崇祯帝和王承恩渐渐消散的背影方向，挽留着，留念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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