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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从来都不是最累的事情,搬家公司几趟车就会把东西全堆进新房子,根本不需要自己弯腰。可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将那些东西各归各位的过程简直能把人逼疯。
收拾了三天还没彻底变成想要的样子,季朵却发烧了,温度不高,只是头痛欲裂,只能靠吃药压制。订的成套家具还没送来,新买的床垫甲醛味道很重,熏得人头痛,搞得她只能去客厅打地铺。秋天总是短暂的,天陡然就冷了下来,半夜被冻醒时,她模糊间想起了在梯田露营那晚。
她想给维今打电话,对他说自己生病了,想要喝粥。她想只要自己开口,维今应该不会拒绝她。季朵在自己脑袋里幻想了一整集甜甜蜜蜜的剧情,维今的脸少有地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幻想过了也就满足了,她不会真的打这个电话。
她生病的时候不会给任何人打电话,她不想面对其他人紧张过度的样子,好像她不仅仅是发烧而已。
天都亮了,退烧药才起了点作用,她开始冒汗,困意再一次战胜脑袋的沉重感,令她昏昏欲睡。然而电话却在此时响了起来,季朵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到来电显示,噌一下就精神了。
维今。
这是心有灵犀吗?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拿出个好的状态,语气轻松地说:“喂?稀罕啊?”
“季朵。”维今的语气有些郑重,“你有告诉你那个前男友——我没记住他叫什么名字——总之你有告诉他我的住址吗?”
季朵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打了个哆嗦:“他去找你了?”
“是你说的吗?”维今没有正面回答。
“不是!我发誓,不是我,我不可能告诉他的!”
“好,我知道了。”
“到底怎么了?”他不明说,季朵更心慌。
“没什么。”维今却打定主意不告诉她,话锋一转问,“你搬家了吗?”
“嗯,刚搬过来。”
“你把新地址告诉他了吗?”
提到这个季朵就心烦,她还没告诉陆海洋,她是真的有心就此消失。可当初她缺心眼地把小秋介绍给了陆海洋认识,现在想躲也躲不掉。她抓着头发叹气:“还没。”
维今沉默了一会儿,只是几秒而已,却显得无比突兀。季朵尝试去猜他的想法,却摸不到一点。
“我的建议是,你对那个人尽可能多一些提防,他可能比你想象中更偏执。”不等季朵说话,维今说了句“挂了”就结束了通话。
好不容易积攒的睡意荡然无存,季朵越琢磨越不对,她得去找维今问个清楚,不然安生不下来。她坚持着爬了起来,粗粗地在脸上打了层底,涂了个淡颜色的口红,想显得气色好一些,就直奔维今家而去。
从她的住处去维今那里穿小路也就一公里多些,往常对她来说这距离不算什么,眼下她走到一半却浑身发软。她坚持着走到了,建筑物刚刚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就明白了为什么维今会打这个电话——在维今家原本温馨的奶油黄色的墙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鲜红的X,一看就是用油漆泼成的,连带着铁艺落地窗的窗架和玻璃上,还有招牌上也都被波及了。在X的下端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字:骗子。
结合刚刚维今的电话,季朵不难猜到是谁做的。她张口结舌地呆立在那里,眼眶突然热了。
她觉得羞耻。
所以当季朵看到维今开门出来,她下意识地朝一旁停的车后藏了藏。她看到维今穿着之前的牛仔布围裙,双手戴着套袖,头发在脑后随意地扎了个丁点的尾巴,一只手提着个玩沙子的小塑料桶,一只手提着只大铁桶走了出来,面朝着墙看了一会儿,开始动手刷墙。季朵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想象到他好看的眉毛一定蹙在一起了。
季朵慢慢走了过去,站在维今的身旁,朝他伸手:“给我吧。”
“你吓我一跳。”维今真没注意她是怎么过来的,被惊了一下,“看来真的是离得近了。”
“对不起。”
“关你什么事啊?”维今用原来颜色的漆先覆盖上了骗子两个字,“只要不是你说的,这件事就怪不到你头上。”
事情不是这样算的。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无妄之灾。来来往往的路人这么多,看到墙上被泼油漆肯定会怀疑住这栋房子的人的品格。
“你别管了,给我吧!”她气冲冲地去抢维今手里的桶,维今不得不用手背压下她的手,扭头看到她的表情,心里忽然一紧。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看来季朵的脸色很不好,更凸显了爬着血丝的眼睛和噘着的嘴。
“好了,你要是真想帮忙,先进去,把东西放下。”知道不让她帮帮忙,她肯定于心难安,维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摘下胶皮手套,推着她往里走,“我给你找个围裙。”
趁着维今上楼给她找装备,季朵迅速从包里拿了一片退烧药,找杯子倒了水,惊慌失措地吃下了。
刚咽下去维今就下来了,她只好装作喝水。维今手里拿着件和自己身上款式差不多、只是材质不同的工装围裙,把上面的绳子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转身。”
季朵乖乖转身,感觉到维今的手指刮过她的耳后,把脖下面压着的头发捧了出来,她突然觉得脖子有一种微微冒汗的感觉。等到维今在她背后帮她系绳子时,她的背完全僵直了,丝毫不敢扭头。其实维今比她高很多,可她就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她的耳后,好像转头就会碰到一样,惹得她全身都痒痒的,刚刚喝完水又觉得嘴唇发干。
“你来了也好,”维今又把手套递给她,转身去阳台搬来了一把折叠梯子,“你刷下面,我刷上面。”
两个人一起到了外面,维今二话不说地爬到了梯子上,留季朵在下面举着刷子不知道怎么下手。她只能抬头偷瞄,然后照猫画虎。
“你怎么确定是陆海洋干的?”问完了季朵才觉出这话有歧义,但也来不及改口,就听见维今笑了一声,果不其然地抓住了重点:“因为除了他之外,应该没有人对我有这么大意见了。”
季朵噘起了嘴。
“还因为我门口有摄像头。”维今淡定地说,“他真是傻得可以。”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你这儿的,我也没想到他会干这种事。”
维今低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低垂着眼帘,像小孩子对老师做检讨,忍不住毒舌起来:“如果非要说这件事与你有关的话,那就是报应。”
“为什么?”
“因为做人不能双重标准啊。你不是刚向我宣誓完你追求的自由?他也一样啊。我拿你没办法,你也拿他没办法。这不是报应,是什么?”维今在梯子上稍稍跺了下脚,“是你说要帮忙的,不许偷懒。说话妨碍你的手活动吗?”
“哦……”季朵这才发觉自己停下了,赶紧随便刷了两下,却又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眼神坚毅地说,“我去解决,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和你没关系。”
她言之凿凿的样子,实在过于认真了,让维今不禁担心起来。他说报应其实只是玩笑,放在季朵嘴里竟有了宿命意味。维今在梯子上半蹲下来,仍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不停地用手背将扎眼睛的头发蹭到一边,问:“我说报应,只是玩笑,你明白吧?”
“我明白。”季朵抬头看着斑驳的墙壁,重刷之后也总觉得不像从前了,还有那块招牌,大概要报废了,“可是他做得太过分了,这笔账只能算在我头上。就算刷成从前的颜色,房东会不会还是要找你麻烦啊?要不要赔钱啊?”
维今被她始终打着结的眉头和担忧的眼神逗笑了,伸手想在她的额头上戳一下,才发现自己戴着手套,只得伸到一半收回,又蹭了蹭总往前面跑的碎发:“这些你不用操心。这一次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他,下一次我会直接送他去警局,就算你求情也没用。”
“我才不会求情呢!”季朵忍不住插话表明态度。
“口头教育甚至关个两三天对他来说都是没有用的。我会向他提出一个令他肉痛的赔偿金额,只有经济惩罚,才是最实在的制约。”他又无奈地补充了半句,“虽然他可能会更恨我了。”
“我会去和他说的,我保证。”季朵举起了手,结果刷子一甩,差点甩了维今一身油漆。
错愕了一下,季朵咯咯咯笑了起来。
维今拧着眉头,装严肃:“行了,快干活。”
说着他就要站起来,季朵突然把刷子放进桶里,摘下手套说:“你等我一下!”?
她转身跑回屋,从包里翻出了一个备用的发夹。主体是黑色的鱼嘴夹,但上面有非常鲜艳的条纹蝴蝶结。她跑回梯子下面,仰头朝维今招手:“蹲下。”
维今一脚在上一脚在下屈膝半蹲下来,季朵伸长手臂,将他总往额前掉的那两撮头发拨到一边,用夹子夹了起来。维今没看清楚那发夹是什么样的,但从她憋笑的表情就预感到不好,想拽下来看,季朵笑着按住他的手,闹着说:“就这样嘛!不然你总要拨头发,影响效率。”
根本不用拿下来,维今摸一摸就大概知道是什么样子了,别扭地说:“我不要。”
在季朵眼里,他此刻戴着小公主发卡,在意又为难的样子简直不能再可爱。季朵忍不住双手捧着维今的脸,踮起脚又靠近了一点,皱着鼻子笑他:“多大年纪了,还闹小孩脾气,就这么在意外表啊?”
距离忽然贴近,占据了彼此视线的全部,说不好是自己没入了对方的阴影中,还是将对方扯到了自己的影子里。维今想要转开视线,身体略微动了动,梯子忽然晃了一下,把他俩都吓了一跳。等到回过神来,维今才察觉到季朵死死拽着他的胳膊,像只抱着树的考拉。
“没事,底下很稳的。”幸好他手套上的漆都差不多干了。维今却感觉到袖口裸露的皮肤接触到季朵的手,很凉,“你手怎么这么冰?”
“没事!干活吧!”
季朵立刻戴上手套,重新提起小桶,嘴里唱着“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维今用手背碰了碰头上的发卡,在摘与不摘中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就当它有助于效率吧,反正也没有多少人会看到,就随她高兴吧。
刷漆是个累人的活儿,新漆和旧漆水土不服,光覆盖上陆海洋泼的红漆是不够的。等到维今觉得大功告成,天都有些黑了,他拍了拍季朵的肩膀说:“走了,去洗个手,喝口水。我带你出去吃个饭。”
“好。”季朵点头答应,弯腰系了个鞋带,抬头忽然眼前一黑,她下意识地扶住了墙,指腹上立刻感觉到了黏稠。
“喂!”维今把她的手拿开,才意识到她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
季朵晃了晃脑袋,里面像有颗石子在左右乱甩,她朝维今笑笑:“没什么。”
维今可不听她的,把她领进屋里,按在沙发上坐下,先去厨房拿了只碗,倒了点橄榄油,让她把沾了油漆的手指泡进去。然后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一只手摸她的。温差不是那么明显,可维今看着她的脸色总觉得和之前不太一样。
“你说实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维今拿棉花棒蹭着她手上的油漆,威胁着她,“你自己不说,我就去拿温度计了。”
“我这两天搬家嘛,没怎么睡好,稍微有点低烧,没事的。”
“今天来时就在烧了?”
“我吃药了。”
维今紧皱着眉头,骂了句:“胡闹。”
发着烧在外面干大半天体力活,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在维今看来连自己的健康都不在意的人,对其他人和事也很难负责任,这绝对会让他在心中给她打低分的。
可他的生气里也混着对自己的,他要是稍稍上心一点,恐怕早就发现了。
都说了,他不是很会照顾人。
“别生气了……”季朵看出他生气了,却探究不出是否关心的成分会更多一些。她忽然饥肠辘辘,想起自己好像好久都没好好吃饭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空着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勾了勾维今的手,软绵绵拉着长音地说,“大叔,我生病了,想喝粥……”
她45度仰着脸,认真地盯着人看的样子杀伤力很强,维今永远搞不清楚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是真诚还是撒娇,却总能让他缴械投降。
“好吧,想喝什么粥?”
“白粥就好,如果能放一点咸蛋黄就更好了。”
“我去给你做。自己老老实实地把手上的油漆擦掉,别太暴力了,伤手。”维今把棉花棒递给她,往厨房走了一半突然听到季朵问:“大叔,我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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