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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一条道歉的信息,季朵当然不会回复。
维今整个人在沙发上蜷缩起来,长腿几乎无处安放,他将手臂搭在膝盖上,沉沉地埋下了头。
刚刚季朵那个包含了委屈、不解,甚至愤恨的眼神与今早突然接到的那通报丧电话拧成了一根沉重的绳索,将他一圈一圈缠紧,锁了起来。
维今这些年努力活得淡然,甚至出世,就是为了让自己可以不受外界影响,不被他人撩动心弦。因为他发觉享有多少欢宴,就要承受多少孤寂。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也足够淡然,可以做到不我执,也不执我——可居然还是会有这样的时刻,让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
是因为季朵吗?在他手上绑了一根绳子,让他感觉到了与外界的关联,于是他终于懂得了何为失去的痛。
同一时刻,季朵蹲在一盏陌生的路灯下咬着嘴唇抽泣。丁点的冰凉落在脸上和颈间,幻觉一般,她抬起头发现细小如飞虫般的雪花在灯光中飘着,落下来就成水滴了。
这个冬天会很冷吧。她环抱住自己,任由头发渐渐变得潮湿。
北京寄卖的店给季朵打电话,说是卖出去了,而且买家的闺密还想要条一模一样的,问问还有没有。季朵答应再做一条寄过去,对方和她说有新品的话还可以继续寄卖。她撤掉了店铺首页的推荐,换上了新品的预定。她还找人做了主页,开了官方微博。之后的时间季朵就窝在家里,在小小的屋子里面疯狂地做着新品。
小秋上门来找她,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开,打电话也听不到门内有声音。这让小秋有些担心,跑到楼下找了物业,叫了开锁公司的人上来。开锁的师傅刚把工具拿出来,门突然开了。季朵一脸惊讶地看着屋外的一票人,不知所措地问:“怎么了?”
别人吓到她,她的模样也把别人吓得不轻。她用宽发带把头发整个束了起来,但因为根本不会梳丸子头什么的,头发七扭八歪地炸着,看上去像只发疯的菠萝,还穿着一件小猪佩奇的围裙。
“不好意思啊,麻烦了。”小秋忙给物业和开锁公司的人赔不是,目送人家下楼之后,转头就骂季朵:“你怎么回事啊?我还以为你死屋里了呢!”
“我刚才听见你敲门了,可那时候我在做退火,中途不能断。等我开门,就没人了啊。”
季朵自知理亏,赶紧把沙发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两边拨弄,空出地方让小秋坐。小秋坐下后,这口气才徐徐放下,却仍然没好气地斜眼看着季朵。
这是她两个月来第一次见到季朵,还得自己找上门来。其实现如今大家都忙,就算是好朋友几个月不见也正常。可放在季朵身上就稀罕了,之前就算再懒再宅,一两周她也会去酒吧露一面。这两个月季朵非但没去过酒吧,连她发信息都回得很慢,唯一一通电话是问她有没有朋友能帮忙在微博上搞个广告投放。
一开始小秋也以为季朵是在专心工作,可后来仔细琢磨一下,越发觉得不对。以前季朵嘴里天天“大叔”个没完,这次却连去迪士尼的具体情况都没和她说。她就意识到,有情况了。小秋原想她自己冷静冷静可能也就想通了,毕竟之前每次季朵心情不好,都是去她酒吧絮叨一晚上就缓过来了。然而这次时间过得有点太久了,所以小秋趁着开店前的这点时间来看看她。
“你等下!”季朵跑到里屋,拿出一个首饰盒,摆在小秋面前,“送你。”
首饰盒里有两枚戒指,造型一样,材质是银和玫瑰金两种。这次没有镶嵌,但工艺比之前复杂得多。一双翅膀交织起来,一扇在前,一扇在后,翅膀的形态并非是普通的飞翔状态,而是稍稍有些合拢向下,是静默状态下的翅膀,将手指环抱住。翅膀不是镂空的,而是写实状态,可以看清一根根羽毛,有一定的厚度和层次。光是切割胶膜就几乎耗尽了季朵的心血,要不是她刻意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上面,可能早就暴躁地丢在一边了。
所以工作真是对付失恋的一剂良药。
“你这些日子真的都在做首饰啊?”小秋拿起一枚往食指上套,大小刚好。
“是啊,你随便坐,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拿。我那边还要清洗一下,马上就好。”
说完季朵回到屋里,将刚刚退火完的戒指泡进配兑好的溶液里,小心观察着变化。小秋跟在她后面,倚着墙看着,屋内乱七八糟,工具机器扔得到处都是,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窗帘拉着一半,好像是故意保持幽暗。
处理完最后的工序季朵把窗帘拉开,把戒指晾在窗台上,这才转身出来,从冰箱拿了两罐啤酒,把其中一罐递给小秋。小秋皱了皱眉头,问:“你怎么开始喝酒了?”
“一点点没关系啦。”
“你可别忘了,你那个病按理说是禁酒的。”小秋不顾季朵的阻拦,打开冰箱,发现还有几罐库存,全都拿了出来,“等下我带走。”
季朵哀号:“我在你那儿偶尔也会喝一点呀,别这么大惊小怪!”
“人心情太好,和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都容易醉。”小秋抬起拉环,喝了一口,露出了难以下咽的表情,她好久没喝过这么难喝的啤酒了,“所以,你是哪种?”
“你少套我话,我好着呢。”
“得了吧,你就全当我八卦,快给我讲讲怎么回事!”
这段日子季朵只有全身心投入不能有一丝纰漏的首饰制作里时,才无暇去想之前的事。只要一停手,那晚的画面就像过堂风,从她的脑海中穿过。那天后面的事情她都记不太清楚了,她只记得自己回到家,直接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那股强烈的疲惫感就好似大气都不喘地一下跑完了马拉松,停下来的那一刻,之前积攒的所有痛苦一股脑涌了上来,将她压扁,连手指都不愿意动弹。她那一觉睡了十二个小时,醒来后才看到维今的信息,她不知道该回什么,将手机捂在心口,感觉灵魂的一半被抽离了。
她输了。她曾经说过,如果维今有了女朋友,她就会放手,这是做人的底线,她必须说到做到。所以,季朵只能躲进工作里,这种时候她发自内心地感谢自己在事业上做出的这个改变的决定,至少喜欢维今还给她留下了一点好的慰藉。
如今,两个月过去了,季朵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把事情和小秋说了,小秋倒没有如她想象般义愤填膺,捏着自己的尖下巴问:“那女的什么样啊?”
“看不出具体年纪,比我大些,很漂亮很时髦,走路姿态特别好,身上的衣服鞋子都很贵,据说是上市公司的千金。”
“我觉得吧……像维今那样的男人,不会折在那种女人身上。”
“怎么说?”
“你说他俩是旧相识了,要是真的郎有情妾有意,还会等到今天,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再说了,心能变得这么快?几天前他还跟你说得好好的,几天后他就疯狂地爱上那个女人,以至于撒谎放你鸽子?这不合逻辑。”
季朵下意识地抓了抓头发,结果摸到了丝滑的发带,她烦躁地一把将发带拽下来,头发立刻爆炸。小秋看了她一眼,笑得把啤酒喷了出来。
“你别笑了。”在好朋友面前要什么面子,季朵捧着脸发愁,“可那之后他也只给我发了条道歉信息,音信全无。我们完了,肯定的。”
“你这两个月就没真的再没去过?”
在小秋“不出所料”的眼神下,季朵咳了两声说:“也去过两次……一次没人在,贴着出门的告示……第二次有人,但我没敢进去……”
“把那信息给我看看。”
季朵连忙翻出那条信息递给小秋,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已经明显体现出她的不死心了。小秋读了一遍就把手机丢还给她,说:“人家说得不是挺清楚吗,事出突然,不是故意骗你的,而且还说了如果你还需要,这些都是台阶啊,你好歹得下一次,话才能继续说下去啊。”
“照你这么说,还怪我了……”季朵不爽地嘟囔。
“他放鸽子肯定是他不对,可你也不能因此就断定他是个渣男吧。你无非就是在一个太敏感的时间段看见一男一女同处一室,又没捉奸在床,你什么都不能确定啊。这种情况下,你好歹应该问一句‘事出突然’的那个‘事’是什么吧。而且你也说了,你中途去的时候发现他外出了,或许真有需要出远门的要紧事呢?”小秋潇洒地把空易拉罐准确无误地丢入两步开外的垃圾桶,故意朝季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样子说,“当然,如果你下定决心就这样算了,我也没话说。”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啊……”
现在季朵再看维今发来的那条信息,居然看出了和当时完全不同的两个意思。从前根本听不进道理,结果吃了大亏的她,现在还是很愿意听人劝的。可是她捧着手机纠结了半天,还是磨不开面子主动开口。很多话只有第一时间说才有效,几天过去了突然再提起来,实在太尴尬了。
她抬起头,用眼神向小秋求助。
“你现在跟我去店里,我有办法。”小秋嫌弃地打量着她的造型,“前提是收拾得像个人,不然休想上我的车。”
于是季朵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收拾得干净利落,和小秋一起去了酒吧。
小秋让她随便坐吧台边上等着,之后就像蝴蝶一样满场飞了,始终没有任何动作。季朵等啊等啊,完全不知道小秋想干什么,每次问都被告知再等等。
“别等了!你就为了骗我出来散心的吧?”季朵终于忍无可忍,跳下椅子抱住了又要飞走的小秋的胳膊。
“你急什么啊,时间再晚点才好使!”小秋掐掐她的脸,“听话!”
虽然不解其意,季朵还是慢腾腾地松开了手,趴回吧台上百无聊赖地等着。
直到晚上十点多,小秋才回到吧台里面,在她面前拍了拍:“把你手机给我。”
此刻酒吧里非常吵闹,音乐声音完全可以盖过通话的声音。季朵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还以为她手机没电了,想都没想就递了过去。小秋就靠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拨通了维今的电话:“喂?是维今吗?”
季朵一下就慌了,手舞足蹈地想要去抢手机,小秋把手机举高在头顶晃了一圈,换到了另一只手,对她打着手势,无声地说“我是在帮你”,然后指了指手机,示意维今说话了。
“啊,对,不好意思啊,我这边有点吵。”看着小秋熟练地说话,季朵抓耳挠腮,不知所措,又想阻止又想听,“我是季朵的朋友,叫小秋,不知道你还记得吗?是这样,季朵在我这里喝多了,我又走不开,让别人送她回去我又不太放心,你要是有时间能不能来接一趟她?我知道这有点麻烦,但……”
就在季朵在心中赞叹小秋这个主意很妙,戏精上身马上就想趴倒装醉时,却看到小秋的脸色暗了下来,声音也弱了:“你现在不在上海啊……那没事,我再找别人吧。放心,没事的,不就是之前被你放鸽子,心里还是不爽嘛!对了,你现在在哪儿啊……”
能开得起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小秋是很懂话术的,跟维今倒是聊得顺畅,可季朵听闻维今不在上海,心中就只有沮丧了,连之后小秋还说了什么都没太在意。
挂断电话后,小秋问她:“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坏的就是他不在呗,好的是什么?”
“好的是他真的挺关心你的,我听得出来。他是真的不在,不是不愿意来,还说了好几遍让我保证你的安全。”
“那……他现在在哪里呀?”听到这话季朵难掩窃喜,默默地捏着耳垂。
“他说,在嵩山那边……”电话也不太清楚,小秋仔细回想了一下,“对,是嵩山,他提了河南嘛。”
嵩山……去那里做什么啊?散心吗?季朵想到之前维今就有一个人出去走走的习惯,可怎么忽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去了,店里的事情都不管了吗?还是说……不是一个人去的呢?
“我觉得他是自己去的,”小秋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因为他说话很坦然。假如像你以为的他和那个女的在一起了,还一起出去玩,那么这个时间他大可不接你的电话。”
季朵突然抱住小秋的脖子,在她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神清气爽地说:“你说话怎么总让我觉得那么有道理呢?”
“咦,你真恶心!”
小秋夸张地用手背蹭着脸,却是笑着的。
放宽了心的季朵精神熠熠,觉得等到维今回来总会和她问好的,她拿着手机有一搭无一搭地搜索嵩山的介绍。一个词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季朵的面前,她迟疑了一下突然拍案而起,惊得酒保摇壶的手都僵住了。
“不会吧?”
嵩山最著名的景点,是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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