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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
上一次维今教训陆海洋时季朵就觉得他是有真功夫在身上的,可没多想,如今她看见少林两个字,头皮突然一炸。
“你几个意思啊?”小秋刚跟其他人聊了个天,转头发现她又一惊一乍了,不由得头疼。
“他……不会遇到什么事,想不开,去少林寺出家吧?”
小秋被季朵突如其来的脑洞惊呆了,非常想要爆笑,又碍于季朵十分认真的表情,只能到忍俊不禁的程度。
“出家?你怎么想的啊?”
季朵却越想越慌:“你不知道,他这个人的状态,可能还不如和尚接地气,是真的有这个可能性的!”
“你别胡思……”
“不行!我先走了啊!”
不等小秋说完,季朵好似一阵风从人群之中穿过,推门跑掉了。小秋难以置信地注视着门口,忽然笑岔了气。
罢了罢了,随她去,能发疯总比憋成内伤更好。在小秋看来,维今这个禁欲的和尚,碰上季朵,铁定是要还俗了。
而此刻的季朵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已经飞速地拿手机订半夜去郑州的火车票,结果才想到正是春运,哪里还能买到最近的票。她又赶紧查机票,全价买了明早第一班。
这一夜季朵根本没睡,简单装了一个双肩包的行李,又在店内挂了个外出推迟几天发货的公告,摸着黑就赶往了机场。坐在空荡荡的机场里,她抑制不住地抖腿,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到了这一刻,季朵才清晰地感受到她是多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维今。原来之前她一直用工作强压着情绪也不过是暂时的,再忍一忍她早晚会被想念摧毁的。
人生苦短,想见的人就马不停蹄地去见,这才叫及时行乐。
清晨五点维今起床,寺中的僧众已经都起来了,鼓声响起后早课开始,之后武僧们开始练功,寺里和周围武校里面的孩子们也开始扎马步,打五行拳和七星拳,干脆利落的喝叫声在山间清爽的空气中回荡。维今很喜欢这种规律的生活,每天打打坐、练练功,等到游客进来后,他就跟着一众僧人一起去后山的农场做农活。
虽然现在都在说什么商业化,每一年回来他也会觉得喧嚣更胜从前。可每当维今看着武僧们利落的身手,看到孩子们因为简单自律的生活和军事化的严格训练养成的健康的体魄,和无忧无虑的笑容,以及世界各地慕名而来拜在少林门下的俗家弟子,他还是能够感受到精神的力量。
值班法师就位,各个殿门同时打开后,游客很快就会到,维今回后院的厢房里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去和师父告辞。他才住了三天,本想待一个星期的,可是昨晚接到了季朵朋友的电话,一夜都没有睡好。心不静,待在哪里都没有用。
就在维今握着手机在寺内寻找师父的身影时,手机突然响了,居然又是季朵。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忙接了起来。
“喂,你现在在哪里呀?”
这次倒真是季朵打来的,听声音很清醒,只不过维今被她突然这么一问,有点摸不到头脑:“什么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现在在一个巨大的门下面,上面写着嵩山少林。”
“什么?”维今难得这么惊讶。他知道季朵现在就在景区入口的石坊那里,一夜的时间确实也来得及赶过来,可在维今看来还是像瞬间移动一样不可思议。
“你没听错,我就是在这里呀,难不成你不在?”
“我在。”维今终于回过神来,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跑去,“你顺着路标往里走,走到少林寺山门这里来,就是门口有两只石狮子那里。跟着人群就行,我在那里等你。”
此刻游客刚刚上涌,他是人群中唯一一个逆向而行的人。穿过一座座森严的宝殿,穿过一张张或热闹或肃穆的脸,穿过碑林百年的松柏,他的脚步却越来越快,快得好似可以将前尘往事拉成一道模糊的弧线,只有前方的目标是清晰的。
山门处是游客来少林的第一站,维今站在那里只看到乌泱泱地朝自己涌来的人头。他不断向外挤,焦急地寻找着季朵的身影,明知道季朵应该不会走得快,却他还是不敢放松。在寺里他也穿着简单的灰色僧袍,头发也为了简洁束在了脑后,和周围穿着厚厚羽绒服的人相比,他略显单薄的装扮是很显眼的,游客们总转头看他,似乎在好奇他怎么有头发,嗡嗡嗡的嘈杂令他有些烦躁。
终于,维今隐约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挡在面前拍照的一行人散开后,他看到了一边挥手一边朝他跑过来的季朵。
到这一刻维今才敢确定这是真的,她居然真的因为电话里他无心提及的一句话,就这么不打招呼地跑过来了。如果再晚几个小时,他或许就离开了,到时候这份劳心劳力的错过不是会更伤心吗?
他搞不懂季朵的想法,上次的事情过后他想也许这样断了联系,季朵会因为生气很快想通放下。受一点点伤,就及时止损,维今以为季朵会是聪明的。可眼前的事实告诉他,在季朵的身上,勇敢的光比聪明更加明亮。
也更加令他不敢直视,却又无法躲闪。
“还好还好……”季朵这一路是跑过来的,累得肺都要炸了,直到站在维今面前,心中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在她眼里维今穿什么都精神,一身素衣融在这山林中显得出世绝尘,她只是忍不住踮起脚按在维今的头上,长吁一口气,“没秃真是太好了。”
维今茫然地看着她,满头问号。
“你跑到这里干什么啊?”季朵收回手,转而掐了掐自己酸痛的肩膀,埋怨着。
“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季朵努了努嘴,琢磨着不能说实话,肯定会被笑话的。她只能哼哼唧唧地敷衍:“就……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来过呢,所以……”
看她那模样就知道是硬挤出来的理由,再结合刚才她那句莫名其妙的秃不秃的话,维今猛然明白了她的行为逻辑。
“你啊……”维今掐着眉心摇了摇头,真是啼笑皆非,“我真是服了你。来吧,我带你转转。”
维今带着季朵一个殿一个殿地转,季朵对他嘴里讲的什么建筑特点啦、来历寓意啦,其实都不是很感兴趣,连佛像也认不太全,可她还是很努力地听。有几次路遇僧人,维今立刻站定,双手合十,她不明所以,也只得跟着学。
这感觉很奇妙,他俩前一次见面不欢而散,当时的情况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此刻再见竟又像是时间倒转,她预想之中的尴尬全都没有发生。
以前季朵很不屑那些只追求语感却根本说不通的爱情鸡汤,她觉得爱情没有那么玄,无非是两个人的选择罢了。亲身经历了她才明白,爱情最玄的一点在于置身其中会不由自主地将一切美好的词汇往上面套,看别人说的感受都像在说自己。季朵知道自己和维今的相遇确实是久别重逢,而她又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何为好久不见却像分别只在昨天。
“你想上山吗?”想到之前梯田的海拔就已经让季朵崩溃了,维今还是先问一句,“三公里左右的栈道,风景很好。”
“我累了。”果不其然季朵立即拒绝,软绵绵地说,“我昨天一夜没睡,今天一早又坐飞机。”
闻言维今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不早说!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休息。”
“你住在哪里呀?”
“我住在寺里,但你是外人,而且是女客,不能住的。”附近有什么住宿维今还真是不清楚,但山上肯定是没有什么好酒店了,都是些私人客栈性质的,条件真的称不上好。眼见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季朵忍不住抬手点了一下,问:“怎么了吗?”
“这附近没有太好的酒店,你只能将就一下了。你好歹歇一晚,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我们,这个词让季朵的心脏漏跳一拍。
“还以为什么事呢!”季朵凑过去看住宿网页,装作不经意地说,“我又不是上市公司的大小姐,没说过一定要住五星级啊。”
维今当然听出她话里有话,扭头看她,她立刻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假装看天。
最后挑了在当地算是不错的一家宾馆,条件其实还是不太跟得上,胜在地段好,离寺院就几分钟的路。当天的大床房已经没了,最后定了间双床房。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武校的练习场,有小孩子在打拳,季朵看得津津有味,维今自觉自己的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过于显眼,在门口环顾了一下屋内环境,对她说:“你冲个澡,睡一觉吧。睡醒给我打电话,晚上我带你去看演出。”
季朵本来想说“好”的,结果她一回身就看见一只指甲盖大的黑色爬虫在地上。她无法控制地发出一声惨叫,退到无处可退,直接坐到了窗台上,幸好窗户不够大,否则她非得翻出去。
“怎么了啊?”维今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震出一身鸡皮疙瘩,也顾不得想太多,赶紧往前走了几步,如果不是特意找都看不见那只虫子。他看了看虫子,又看了看吓得花容失色、不停地念叨着“虫子”的季朵,突然笑了起来,“就一只甲虫,你至于吗?”
先将虫子踩死,然后弯腰用纸巾捏起来到厕所冲掉。回神时透过镜子维今看到了自己的脸,他这才意识到和从前一样轻松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这一周多,他根本没有笑过。
“山里虫子难免多些,不咬人的。”维今朝她招招手,“别坐窗边,下来。”
季朵脚步急促地跑到维今面前,伸手抓住了维今的袖子摇了摇,小声说:“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啊……”
维今低头看着她的手,心脏缩了一下。
“我没别的意思,可是我真的怕虫子……反正这里也有两张床嘛……”季朵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的脸反倒红了,“而且而且……有些事我们应该聊聊的,对吧?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回头再说吧。”
犹豫了几秒钟维今还是这样说了,他在季朵的胳膊上象征性地拍了拍,转身走出去。只不过门锁碰上的声音却让维今停住了脚步,他双手撑在一旁的窗台边,面色沉寂地看着窗外茂密的树木和青色的山峦。
他一向不习惯与人交心,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凡是他能够解决的,他便不愿意和人掰开揉碎地讲。当季朵说要谈谈,维今知道要谈什么,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想说。因为维今清楚如果要讲那天发生了什么,难免要引申出自己的过往,那些不愿想起的回忆会像倒塌的沙堡一样将他掩埋。维今从没在任何人面前尝试过泄露脆弱,那感觉想想就毛骨悚然,就好似被强行去了壳的乌龟,毫无安全感可言。
可是,维今突然意识到自己终究是个凡人,无法真正做到六根清净,无法在心中说放下便能放下。是凡人,总会想要倾诉的。他扭头看着那扇门,季朵并没有追出来,门内一片安静。可他的眼前却有一幅清晰的画面,季朵此刻就站在门后,脸上是若有若无的落寞,眼神直勾勾的。
夹在他俩之间的这扇门,已经失去了本身的意义。它变成了天平的中轴,变成了一道A与B的选择题,变成了深入内心的诘问。
窗外有一只不知品种的巨大的鸟飞过,隔着窗维今听到了它扑腾翅膀的声音,它掠过的影子却好似带走了维今心中的阴影。他搁在窗台上紧握的拳头悄然松开了,重新走回门前轻轻敲了敲:“季朵,开下门。”
房门立刻就开了,快得像声控的。
“你先休息,我回去收拾东西,跟大家辞行。”撞见季朵期待的眼神,维今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却感到肩膀上的重量卸下了。
“好!”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季朵二话不说把房卡拔了塞在了维今的手里,眼睛里有雀跃的光在跳动,“我不会出去的,你拿着吧!”
这次关上门后季朵大笑着扑到了床上,虽然又一只虫子从床头经过,惹得她马上就惨叫着滚了下去,但她的内心还是只有轻飘飘的喜悦。
回到寺内维今先去找了师父告别,他的东西本就收拾好了。他拜师那年,师父还正值盛年,如今也已经上了年纪,却完全不见老迈,每次回来维今都觉得师父半点都没变。于是他总有种错觉,这世上是有不变的事物的,如果说什么是他毕生的追求,其实是永恒。
“师父,我来向你辞行。”
千佛殿高大的毗卢佛铜像侧面,维今恭敬地和师父告别。千佛殿是他最喜欢的大殿,墙上古旧的“五百罗汉”壁画无论何时注目都会从中感受到岁月的流淌。地面上排列着几十个练功留下的脚坑如今已经成为游客的观光点之一,维今却还记得他小的时候在这里扎马步的情景。
“往年你回来,少则七日,多则半月,这还是你第一次提前离开。”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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