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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权当是自己在人家这里获得了一些东西,就一定要还,不过没必要留名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又是一路舟车劳顿,等在虹桥机场落了地,季朵累得身体都要散架了,哪里还想着去仓库,她只想回家睡觉。可是时间紧任务重,本来就是预定品,顾客已经等了很久了,能早发一点最好。而且打包工人刚上岗,盒子里面的适配也要她定规矩。
“想睡觉……”她一头栽在维今肩的膀上,撒起娇来。
维今捏了捏她的肩膀:“要么你去我那歇会儿,等会儿我开车送你过去?”
“好。”
刚一到维今家门口就看见吴瑛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季朵的脸色唰一下就变了。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做什么表面功夫,没人领情,只会给自己添堵。
“走了。”维今拍了拍她的手,率先下车去取行李箱,然后把一个箱子递给她,牵起了她空着的那只手捏了一下,“回去给你做点吃的。”
他俩从吴瑛身边经过,头也不回地开门进屋。吴瑛站了起来,视线牢牢地钉在他俩牵着的手上,眼下的乌青显得更明显了。就在维今马上要把门关上时,她扑到了门前,把手卡在了门框上,大叫:“等一下!”
害怕夹到她的手,维今还是松了劲,任由门开着一半,却没有闪开。季朵将行李箱靠墙放好,立刻瘫倒在了沙发上。从门口的位置是看不到沙发的,但吴瑛还是站在门口对季朵说:“季朵,之前的事是我错了,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我就是太想和维今在一起,所以走错了路。这些天我每天都来,我想和你道歉。”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维今的,丝毫没打算往里面瞟。季朵侧倒在沙发上,也根本没抬头,懒洋洋地说:“我听到了。我不怪你了,但也不原谅。因为你压根就不该对我道歉,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最好了。”
维今再度抓住了门,做出要关的样子,颇为冷淡地说:“就这样吧。我们等下还有事要出去,赶时间,所以就不留你了。”
“你们……在一起了吗?”吴瑛嗫嚅着嘴唇,声音微小。
“是的。”
门缓缓合拢,在最后时刻吴瑛还是将手从门框上拿了下来,随后就听到咔嚓一声。轻微的碰锁声竟惊得她浑身一震,她走下台阶到马路对面,隐约能看到季朵蹦蹦跳跳地从落地窗前经过,把下巴搭在正低头从抽屉里翻东西的维今肩膀上。
他们拥有爱情,拥有梦想,拥有财富。
他们多令人羡慕啊。
为什么是他们呢?
吴瑛的眼中再没有一丝热度,她原本还保有的那一点求和的希望也破灭了,她也不打算再尝试了。她转身漫无目的地走着,肩膀低垂,关节僵硬,像一个劣质的布偶。
回到家里,一进门就撞见保姆遮遮掩掩的神色,吴瑛鞋都没换,推开挡在面前的保姆,就看见客厅的地上丢了一堆纸袋、布袋和各种卡片。一路走到卧室,推开虚掩的门,只见妈妈穿着一身吊牌还没摘的新装,挎着两个不同款的包,在镜子前面来回扭动。
“你有这个钱为什么不还点贷款?”吴瑛的心里火烧火燎的。
“反正也是还不清的嘛,等你爸回来再想办法吧。”妈妈喜滋滋地敞开长臂,手腕上各挂着一只包,“哪个好看?”
“都不好看!”吴瑛冲上前,把包抢下来摔在床上,紧接着就要从她身上找裙子拉链,手脚粗鲁地推着妈妈转圈,“我现在就拿去退了!”
“你干什么啊?你疯了吧?”
母女俩几乎撕扯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妈妈才从吴瑛手里挣脱出来,身上的裙子已经皱皱巴巴,她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红着眼睛对吴瑛大声咒骂。
仅存的一点自尊心支撑着吴瑛把门关上了,保姆在外面不知所措。吴瑛倚着门坐在了地上,额头抵着膝盖,觉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妈,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多少岁了,你知不知道爸爸已经多少岁了?他还能东山再起吗?他怎么补上那个窟窿,把我们的房子赎回来,你替他想过吗?”
妈妈低头抚着衣服上的褶皱,突然噤了声。
“你爱爸爸吗?还是说你只是爱他给予你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呢?”
“我当然爱过……”辩驳的声音却又弱了下去。
“爱过?”吴瑛冷笑一声,泪水烧得眼角发红,却没有落下来,“那我问你,假如爸爸回来后再也没办法赚大钱,我们的房子再也回不来了,我们只能过柴米油盐的普通日子了,你能接受吗?”
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吴瑛的妈妈终于动了,她从床上滑下来,蹲在吴瑛对面,脸上的神情介乎于极度慈祥与疯癫之间,瞪着眼睛问她:“那你呢?让你把柜子里那些限量版的包和首饰都卖了,你愿意吗?每个月赚几千块钱的工资,再嫁个赚几千块钱的人,连定个外卖都得计算价格,这样的日子,你过得了吗?”
“我不知道……妈,我不知道……”
吴瑛扑到妈妈肩上大哭起来,眼泪太汹涌,冲散了眼线,划下一条条乌黑的泪痕。而做母亲的却始终没掉一滴泪,皱纹的拥挤更衬托了双目的空洞,和刚刚的吴瑛如出一辙。买了新衣服和皮包的喜悦只支撑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从那之后,吴瑛开始尝试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不为了钱,只是想让自己有点事做。她疯狂地投简历,招来了不少皮包公司和骗钱中介。好的公司和职位永远石沉大海,偶尔有那么几家让她去面试,大都会问她的简历为何一直空白,还会考虑她这个随时可能结婚生子的年纪。多次失望而归后吴瑛算是看清楚了,别说是她理想中的工作找不到,就连她看不上的服务行业,她的年纪也已经不吃香了。
站在桥上望着下面波光粼粼的江水,背后是永远都显得那么焦虑的人群,吴瑛觉得自己就像个无主的气球,飘啊飘啊,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到水面上。
“你在这儿干什么啊?跳江啊?”背后突然出现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吴瑛有些诧异地回过头,看到陆海洋踩着一辆共享单车。
“我到底是有多背,出门还遇到你。”吴瑛嘟囔一句,不耐烦地问,“你这是去哪儿啊?”
“去上班啊,我可不像你这种大小姐。”
怎么会有人说每句话都能火上浇油,吴瑛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再见到他,转身就往桥下走,临走前潇洒地甩了一句:“亏你还这么有干劲儿,你女朋友都已经和人家跑了,现在没准都住在一起了,你那时候连手都没拉过吧?拜拜!”
陆海洋停在那里越琢磨越不对味,自从他和季朵和好了,他还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挺开心的。终于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工资虽然不算高,也还过得去,和同事相处也和睦。累是累了点,但吃的玩的终究比小城市有意思。尤其现在他给季朵发消息,也都有回复了,虽然提见面她总是推脱,但要是在季朵朋友的店里遇见,她也不会再给他撂脸色了。慢慢地陆海洋就飘飘然起来,动不动就幻想着自己能抱得美人归,还是个事业有成的美人,然后舒舒服服地在上海扎根。到那时候他要给所有的初高中同学发信息,请他们来参加婚礼,让那些曾经觉得他不成大器的人惊掉下巴。然而刚刚吴瑛的话又将他从美好的幻梦里面揪了出来,难不成季朵和那个大叔真的成了?他之前见季朵也没听说啊?
下了班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陆海洋还是马不停蹄地去了季朵家。之前他打电话始终没人接,害得他在上班期间心神不宁。跑上楼边敲门边喊,最后邻居出来骂他,他才相信季朵还没回家。
该不会真的和维今住在一起了吧?陆海洋在楼下急得团团转,不住地咬着手指上的倒刺。他决定在这里等,如果等到零点季朵还没回来,他就去维今家砸门。
找了个能看见楼门口,但不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陆海洋的眼睛一刻不离楼门,神色阴鸷非常。他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季朵坐在他摩托后座上,先是双手抠着车尾,后来实在不安全,才不情不愿地揪住了他的衣服两侧,却死活不肯搂他的腰。于是他只能不时莫名降速,引得季朵撞到他背上,几次下来季朵就猜到他是故意的,开始发狠地拧他的腰侧,疼得他嗷嗷叫。在那个敏感的年纪,人人向往大人的生活,季朵的矜持在陆海洋眼里反倒像是欲擒故纵,他是愿意配合的。谁知后来会出那样的事,他所有的快乐都被夺走了。
维今送季朵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车子停在外面,两个人手牵手走进来,谁也没注意到躲在暗处的陆海洋。季朵打着哈欠拉着维今上楼,开门之后自己就先一步将自己摔到了沙发上,门都没关。
“回床上睡。”维今转身关门,走到沙发边俯身拍了拍她。
“抱。”
季朵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双手举高高。
还能怎么办,惯着呗,维今只能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卧室床上,结果手还不及抽出来,季朵突然揪住了他的脖领,支起头亲了他一口。维今一条腿靠着床边支着,一条腿跨在季朵身侧,就这样悬在季朵正上方停了下来,两个人的脸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要不,你今晚别回去了?”话说得充满调戏,疯狂忽闪的睫毛却泄露了季朵的心虚。
维今真的是被她的眼睛晃得头晕,忽然起了坏心去逗逗她,于是又把头压低了一点,距离一下近到连呼吸都分不清,季朵的眼皮顿时就僵住了,眼珠都不动一下。三秒不到,维今就扑哧笑出了声,手有一搭无一搭地揉着她额前的头发,用特别特别低的声音问:“季小姐,请问你是存心想把感冒传给我吗?”
“啊,是哦……”季朵这时才又感觉到自己鼻塞,可她觉得自己的头晕晕沉沉的,大概不只是因为感冒。
“我这个人做不出欺负病号这种事,我们又不是没有明天,好好睡觉。”温热朝自己落下来,季朵下意识地微垂眼帘,维今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皮上,轻轻哄着,“乖。”
“那你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钥匙你就放在门口地垫下面就好。”
“好。”
维今翻了个身,落在季朵另一边,手臂从她的脖子下面伸过搂住了她的肩膀,朝自己紧了紧,季朵就在这已经习惯的温度下带着微笑闭起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她确实是累了。开了公司以后一刻都闲不下来,她以为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每天一睁眼就是房租、水电费、员工工资压在身上,担负着别人的生活就不得不更加努力。最让季朵头疼的是只要走关系,谈合作,就得应酬,一应酬就免不了要喝酒,可她的病又不能总是喝酒,实在推不掉的时候,她就得带个男员工去替她挡一挡,可有些时候她心里又过意不去。
今天中午请了一家时尚杂志的部门负责人吃了饭,虽然就喝了点红酒,但兴许是餐厅的空调开得凉了点,她忽然就感冒了。回公司之后,她给新来的两个设计师布置了任务,傍晚实在挨不住了,就跑去维今那里休息了一会儿。吃着饭看着维今给表针做退火,这套工序她熟悉,不过看着别人做比自己做有意思多了。铁受热以后会形成薄薄的保护层,保护层会根据温度变换颜色、时机和光泽度,多一秒少一秒都会有差别。做了三次才得到维今想要的颜色,之前只有在光源下面才会看到一丁点的发黄,而现在就只是少了一秒而已,情况已经大不相同。
她原本是想吃过饭就走的,结果被维今掰着嘴巴塞进一颗感冒药,迷迷糊糊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一觉就睡到了半夜。要不是她有东西在家,明天要用,她今天就留在维今那里不折腾了。
不过季朵一点都不想抱怨,她那么幸运,能和维今相爱。不管多忙多累,只要看到维今,她身上所有的焦躁都会被抚平,人生可以得这样一个独属于自己的避风港,是让人心满意足的。
看着季朵睡着之后安宁的眉眼,维今心中也是一片化不开的柔情缱绻。他从前以为自己根本不相信爱情的存在,现在想来只是他没有遇到。人的本性里应当是相信爱情的,只是有可能没有从父母亲戚那里见过,又看了太多的负面新闻,就会怀疑爱情是不是只存在于艺术创作里。直到遇到那个心动的人,才彻底明白质疑和恐惧的从来不是爱本身,而是长久。维今第一次发现自己心中有一团火,始终在烧着,从前是冷的,而现在逐渐滚烫。原来他一直都在傻傻地等着、找着,那个能相伴走到尽头的人。
恋恋不舍地将季朵在枕头上放好,盖好被子,维今走到客厅,顺手整理了一下杂物,才轻轻地带上门离去。
看到维今下楼,陆海洋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他站起来跺了跺脚,天气是热的,可他的心却凉透了。一直珍藏着根本不舍得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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