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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eilehaowan
2023/06/12
第三章 送信遇险
窦氏雇了一辆车直奔香山天齐庙,她今天要赶回家,儿子明天就要出远门了。
在大殿上,窦氏虔诚祷告:“不是民妇要悖逆人伦大礼,实在是为了留下神
种。如果上天愿意成全,就让民妇昨夜怀孕。如果民妇自作主张违逆了天意,所
有罪孽就由民妇一人独自承担,下地狱进油锅受尽万般折磨都甘愿领受!”
窦氏回到家中,又给儿子备足了干粮,还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装进了行囊中。
晚上,她借口儿子明天一早出发,让丈夫宿在了家中,并半挑逗半强迫地让丈夫
跟她行了夫妻之事。
次日,吃过早饭,叶小天背上行囊,贴身装好路引和路费,揣着忐忑不安的
心情和无限憧憬的希望离开了北京城。
叶小天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无疑是很强的,只是越往南去,人文习俗、方言口
音与北方便越是大相径庭。两个月后,终于赶到了他心目中的天涯——湖广道靖
州府。离开北京城时他带了五百文钱,此时囊中已只剩下二十多文。他带的本就
只有去程的路费,没有回程的银两。
此一去,可是有五百两银子的巨款等着他拿呢,不是么?
靖州是湘西南通往贵州和广西的交通要道,商贾众多,极其繁华。当地人因
为时常接触外乡人,大明官话也大都会说,看起来颇有大城阜的味道。
不过,叶小天来自京城,进了靖州城也是毫不怯生。他四处打听,总算问清
杨府所在,渐渐寻到一条僻静的长巷。
杨府占地甚广,足有半条巷子,一进巷口就是一座牌坊。行至杨府门前,但
见朱漆大门,红铜吞口,青砖墁地,白石为阶,甚是气派。
叶小天站住脚步,一时心潮澎湃:历尽千辛万险、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到了
西天……啊不,杨府了啊。
叶小天在京城时曾听说书先生讲过西游释厄传,他此刻的心情恰如那故
事里去西天取经的唐三藏,有种终于求得真经、苦尽甘来的喜悦!
叶小天兴致勃勃地正要上前叩门,杨府大门便轰隆一声打开了,从门里飞出
一个中年人,摔到了台阶下。那人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吐掉一口血沫子,呻
吟地道:“我……我真的是杨大人的故旧啊,途经宝地,盘缠用尽,求一份程仪
而已。”
门口站立的青衣家丁把眼一瞪:“啊呸!我家老爷什么时候交了你这样不成
器的故旧,居然混到上门要饭的地步?知道我杨大管家的绰号吗?铁公鸡!你竟
敢打我杨三瘦的歪主意,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再不滚,打断你的狗腿!”
“砰!”地一声,杨府大门重重地关上了。眼见这中年人如此凄惨,叶小天
哪还敢登门!忽然想起杨霖说过,他与夫人一向同床异梦、貌合神离,再联想到
杨霖入狱后家人不管不顾的情形,叶小天的心登时就凉了。
“我如果就这么登门,叫那杨夫人分家产给她那看不上眼的妾生女,再给自
己五百两银子的酬劳,只怕自己会比眼前这人更惨吧。杨霖啊杨霖,你可不要坑
我呀,我千里迢迢来到靖州我容易么我,如今五百两银子还没到手,我就这么离
开?”
叶小天越想越不甘心,忽然看见牌楼下有个卖梨的汉子,眼珠一转,走到那
人面前蹲下,花一文钱买了三个梨子揣进怀里,随意问道:“杨府门前怎么这么
多车马呀?”
卖梨汉子道:“听说是杨家老爷死了,四方宾朋友都来吊唁呢。”
看来杨霖被正法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叶小天便打听杨家的情况,那卖梨的
叹了口气道:“这杨府偌大一个人家,连自己家的小姐都要刻薄虐待,也不是什
么良善人家。”
叶小天正想把话题引到杨家小姐身上,马上接口问道:“杨家小姐怎么了?”
卖梨的扬了扬下巴:“喏,看见那条胡同了么?尽头有个小院儿,杨家大小
姐如今就住在那儿呢。她被赶出杨府两年多了,每月杨府仅支一点糙米的用度,
唉!最毒妇人心呐……”
叶小天暗喜,想要的消息这么容易就知道了。眼见那杨夫人不是善类,叶小
天就想到了杨家小姐,找到她,他在本地就有了最坚定的盟友。
到时与杨家小姐持了杨霖的遗书一同上公堂请官老爷公断,杨氏夫人便是再
跋扈也无计可施了。毕竟杨霖才是家主,只能按照遗嘱分割财产,然后叶小天拿
到属于自己的那份酬劳马上离开靖州,杨夫人这条地头蛇再如何恼他又能怎样。
叶小天闪身进了那条死胡同,行至胡同尽头就见一个破落院子,石头垒成一
人高的院墙,院子里一片荒芜,收拾得虽然干净,却没什么生气。
叶小天把刚啃完的梨核顺手一扔,抹抹嘴巴,扬声唤道:“请问,家里有人
吗?”
院里边那道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青衫襦裙、碧玉年华的女子轻步走
出,扶门站定,看见叶小天时,不禁露出一脸讶色来。
这女子白皙光洁的额头下,一双远山似的黛眉轻轻地颦着,似乎锁着一缕看
不见的轻愁。细细一管小腰儿使一根细细的带子系了,便有一种婉约从骨子里透
出来。她娉娉婷婷扶门而立,那油漆斑驳、裂缝处处的房门竟也因之透出一种雅
致来,虽是布衣荆裙,体态削瘦,竟是清丽无双。
叶小天虽然出身天子脚下,见过美女无数,看到这样一个妙人儿,却也不免
一呆,心中暗道:“歹竹出好笋呀,杨霖螇蟀成精一般的德性,不想竟生出一个
狐狸相貌的女儿。”
那少女独居陋处,从不与人往来,如今陡然看见一个陌生男子登门,惊讶之
余不免生出几分戒意,轻声问道:“足下何人,为何至此?”
叶小天忙道:“小娘子请了,在下叶小天,从京城里来,带了令尊杨霖杨老
爷的亲笔书信来。内中详情,容我进去说话。”
那女子神色犹疑之际,就听胡同口传来一声大喊:“呔,兀那小子,干什么
的?”
叶小天扭头一看,就见四五个汉子刚刚拐进胡同,头前一人青竹竿儿似的干
瘪身材,正是那位杨府大管家杨三瘦。
叶小天急忙闪进院子,对那少女道:“不好了,杨府里来了人。我这封书信
至关重要,万万不能落到他们手里。杨姑娘,我先躲避一下,回头再来寻你计议
大事。”
叶小天说罢,急急寻找躲避的去处,可这小小院子哪能藏人?
杨三瘦已领着几条壮汉冲进门来,气势汹汹地喝道:“你那奸夫逃到哪……
抓起来!”
叶小天被人推推搡搡,终于从角门走进他盼了两个月、走了两个月,最终却
不敢踏出最后一步的杨家大院。
杨三瘦押着叶小天兴高采烈,这个外乡小子鬼鬼祟祟,定是与那贱婢有私情。
就是没有,也可以硬说他有,夫人面前,还能短了自己的好处?嘿嘿!
叶小天心中好不纠结:这偷人的罪名可不轻,若想摆脱罪名,最直接最有效
的办法就得取出书信说出真相。可他能说么?一旦说出来,那五百两银子就飞了。
如果杨家人再黑一点,依旧咬定他是奸夫,那便连他这个人都要没了,叶小天对
民间如何惩治通奸者,也有所耳闻。
那清柔女子也与他一同被绑了来,到了后宅一处月亮门下,自有内宅仆妇押
那女子入内去见夫人,叶小天却被拦在了外面。
叶小天瞧见旁边还站着两三个人,似乎也在等候面见杨家主人。为首有一人
五短身材,满脸横肉,一见杨三瘦,便迎上来,急急问道:“三瘦兄,我那小娘
子怎么绑进去了?”
杨三瘦冷哼道:“那小贱人竟敢与这小白脸私通,败坏我杨家门风。你且等
着,待我家夫人用过家法后,再把那小贱人与你带走。”
那粗犷大汉听了颇为不满:“这样细皮嫩肉的一个小娘子,若被你家夫人打
得皮开肉绽可怎生是好?三瘦兄,那小娘子马上就是我的人了,要惩治她也该由
我动手才是。”
杨三瘦似笑非笑地揶揄道:“哟哟哟,我说沐屠户,人还没给你,就开始怜
香惜玉啦。似这等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的女人,替你教训教训有什么不好?”
沐屠户不以为然地嘟囔道:“娶妾娶色嘛,只要她年轻貌美身段窈窕就好,
以前跟多少男人上过床有什么打紧,还不是一样用么?反正她到了我家,管叫她
连只公蚊子都见不着。”
叶小天听到这里,不由暗暗咋舌:杨家小姐虽是妾生女,可毕竟是官宦之后
啊。杨夫人刚刚听说丈夫已死,就要把女儿卖与屠夫作妾,如此无良,就不怕被
人戳脊梁骨么?
后宅里,年近五旬、雍容华贵的杨夫人正陪着一位比她还要年长一些,头发
花白、面容清癯的襕衫男子缓缓而行。那人问道:“三瘦自前边传回消息,说她
院子里有野男人出入?”
杨夫人恨恨地道:“不错!这小贱人果然不安份,居然偷情养汉,我断然轻
饶不了他们。”
襕衫男子呵呵一笑,目中寒芒闪烁:“妹子,既有这个由头,你又何必将她
发卖于屠户,坏了自家名声。今日各方宾客前来吊唁,杨氏族长不也来了么,这
对狗男女既然败坏了杨家门风,何不交给族长处置?”
杨氏夫人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兄长想得周全!”
杨三瘦叫人押着叶小天,来到一处宽广的宅院。廊庑下满是挽联,杨府的人
都披麻戴孝,又有许多客人三五成群地站在院中,不时有司仪引导,进出灵堂参
拜。
这时又有几个强壮的悍妇把那位清丽柔婉的少女也绑了来,绳索缚在她的身
上,曼妙的体态倒是一览无余,尤其是胸前两座乳峰被绳索勒得突兀高耸,煞是
诱人。
叶小天眼前顿时一亮,贼眉鼠眼地窥视一番,暗自品评道:“这小娘子细腰
窄臀,两腿修长,瞧着甚是窈窕的一个身子,却没想到这胸……还挺有料的啊。”
叶小天这厮天生就是一副“浑不吝”的性子,刚刚还在担心杨家会有什么恶
毒手段等着他,这时居然还有兴致偷窥春光。
眼见一男一女被绑到厅前,吊唁的客人都好奇地围拢过来,交头接耳,议论
纷纷。
这时杨夫人与她兄长自后院走来。院子里一个老头儿白发苍苍,手中拄着一
根藤杖,正是靖州杨家的老族长。杨夫人与他大声耳语了几句,便转向众人,朗
声道:“各位亲朋好友,拙夫亡故,劳烦各位宾朋前来吊唁,妾身感激不尽。可
是就在为拙夫守孝期间,这个贱婢……”
杨夫人伸手一指那姿容清丽、身段婉约的女子,咬牙切齿地道:“这个贱婢
竟然在为拙夫守孝期间,大逆不道,与人私通,行那苟且之事!”
一言既出,就如平地一声惊雷,满堂宾客顿时哗然一片。
那清媚女子惊愕地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根本没料到杨夫人竟然给她编排
了一个如此不堪的罪名。忽然间她便泪流满面,哽咽愤怒地道:“我没有,我没
有!你冤枉我!”
杨夫人冷笑连连,根本不接她的话碴儿,只是对杨老族长道:“此事有府上
管事与家丁为证,奸夫淫妇乃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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